“謬論。”賴瑾搖了搖頭,忍不住開口說道:“如果你真的荒廢學業,即便是考過了舉人,也未必能考中進士。”
賴瑜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膀,隨口說道:“我問過師傅了,考進士和考舉人並不一樣。進士文章更注重策論的實用性。不像舉人會試,考基礎的東西比較多。”
言畢,有意轉移話題道:“話說一轉眼也將近兩年的功夫了,也不知道沈大哥在西海沿子過的怎麼樣。他是不是特別想哥哥?”
賴瑾沒好氣的瞪了賴瑜一眼,開口說道:“前兒才來的書信,你不是也看了嗎?”
“我看的是沈大哥寫個大家的信。可是他特地寫給哥哥的心我可是沒瞧見,誰知道他裡面寫了些什麼。”賴瑜笑的賊兮兮的,開口說道:“興許他在信中大訴衷腸哀怨別離順道還表白一番也未可知啊!”
賴瑾翻了翻白眼,懶得理會賴瑜。
這廂賴瑜卻得寸進尺的說道:“沈大哥一定是想死了哥哥的,要不然也不會一封封的書信回來。那哥哥是不是也特別想念沈大哥,我看哥哥最近精神也不太好,飯也吃的沒有從前香了,想必是相思入骨,不思飯食了吧?”
賴瑾哼了兩聲,硬邦邦說道:“我這是閒的,與什麼旁的亂糟糟的東西無關。”
賴瑜見狀,嘿嘿了兩聲,不再言語了。
於是兩兄弟並肩坐在勸學齋臨窗的竹藤椅上,喝著剛剛泡好的菊花茶,看著外頭簇簇的菊花,口內說著一些與菊花沒有任何關係的別人家的瑣事。
月初的時候賴尚榮來了書信問候,說江南那邊的情況已經基本穩定了。公事上不論是鹽道方面還是義忠親王一脈,如今都已經是服服帖帖的了。因此此番賴瑾帶著賴瑜過來,賴尚榮就有功夫好好陪伴一番。私事上孫氏又懷了一胎,如今剛剛一個半月,賴尚榮許久沒當過父親,如今小心的跟什麼似的。連地都不許孫氏下,成日裡好湯好水的伺候著,孫氏抱怨說愈發不自在。
聽到自家母親又給自己懷了個不知是小弟弟還是小妹妹,賴瑾和賴瑜兩個且喜且傷。喜得是家中添丁果然是天大的喜事,傷的卻是多年不見,也不知道父母雙親會不會有了小的忘了大的。這種情緒在賴瑾身上還好,畢竟他已經是個有承受力的成年人。可是在賴瑜心上卻是分外徘徊。這孩子從小就沒在父母身邊長大,如今賴尚榮好容易有了空閒,孫氏卻又有了孩子……
賴瑜略有煩躁的哼了兩聲,只覺得自己也有些沒精神。
賴瑾看在眼中,只能不動聲色地排解一回,句句引著賴瑜往開了想。到底是個八、九歲的小娃娃,還是很貪新鮮,賴瑾只跟他說以後也能有個小弟弟來管教教書,就把賴瑜樂得跟什麼似的。當下就期待起來小弟弟什麼時候出生,他也好行使一把“長兄如父”的權力。
且不談賴家兄弟兩個如何談論未來的弟弟。寧國府中,尤老孃和尤二姐卻憂心忡忡的想著該怎麼勸說尤三姐改好。要不然的話,再這麼鬧下去他們尤氏三口可真就是裡外不是人了。
想著賈璉這兩日越發冷淡的態度,尤二姐微微皺眉,對尤三姐也有了兩分怨懟。只覺得自己從良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兒,如今好容易能找個可心的人嫁了,那人對她也算得上是有情有義,要是生生被尤三姐給攪和了,尤二姐不知道自己這輩子還應該怎麼辦。
尤老孃看著尤二姐默默不語的模樣,開口嘆道:“要不你們姐妹兩個好好說一回話,你再好生勸勸她。對於女兒家來說,總這麼混著也不是事兒,好歹也得有個依靠。”
說著,不免又嘆息道:“我原想著讓你妹妹嫁給珍大爺做妾。畢竟現如今府上的正經夫人是你姐姐,她雖然不是和你們一個媽生的,但是性子溫柔和順,如今也快四十的年紀,膝下也沒個子嗣傍身。倘或三姐兒真能嫁給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