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好好將養,將來也有機會為賴家綿延子嗣。父親現下如此傷心,豈不是孩兒不孝惹得父親不能開懷。孩兒更是忐忑不安。”、
賴尚榮輕嘆一聲,轉身走到賴瑾床前坐下,伸手摸了摸賴瑾的額頭,開口說道:“也不發燒了。你已經三天沒吃過東西了,廚房裡給你熱的清粥小菜,你先吃一些。這會子身上有傷,也不好給你吃太過油膩的東西。等你病好了,父親再為你進補一番。”
聽見賴尚榮這麼一說,賴瑾只覺得腹中一陣鳴叫,立刻笑道:“有東西吃就很好了。我現在不挑食。”
說著,又衝林如海說道:“對了,不知那林府管家究竟是怎麼回事?”
林如海正有些尷尬的站在地上,聽見賴瑾這麼問,頗為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開口說道:“其實那人並不是老林,而是漕幫的人買通了江湖高手,易容成老林的樣子潛伏在我身邊。已經有三年了。上次我中毒是事情,也是他下的毒手。”
賴瑾聽得瞠目結舌,原以為所謂的易容術和江湖高手不過是以訛傳訛,目下看來原來還真有幾分意思。當下開口問道:“那真正的林府管家呢?”
林如海神色黯然的搖了搖頭。經過一番重刑拷打,眾人曉得那江湖術士剝了林府管家的麵皮易容成他的模樣潛伏在林如海的身邊。真正的林府管家既然連麵皮都沒有了,其下場可想而知。
只是這種殘忍的話,林如海並不想對賴瑾提起。饒是如此,後世經常看各種武俠小說的賴瑾也有了七分明悟。當下也說不清滋味的嘆息一聲。
這廂又有伺候的小丫頭端來飯菜,賴尚榮示意下人擺了小茶几在賴瑾面前,想要喂賴瑾吃飯。賴瑾頗不好意思的接過來自己吃。賴尚榮便一直坐在床邊看著賴瑾進食,神色落寞悲慟。
林如海見狀,走上前來,衝著賴尚榮長鞠一躬,賠罪道:“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管家不嚴,瑾兒也不會遭此橫禍。我欠賴家上下太多,萬死難以贖罪。”
賴尚榮見狀,頗為動容。立刻起身阻攔林如海的動作。沉默半日,輕聲嘆道:“不是林兄的錯。一切的緣由,終究出在他們的身上。”
林如海聽賴尚榮終於肯稱自己為林兄而不是這三日兩冷漠的林大人,就知道賴尚榮心中的芥蒂消除。當下輕嘆一聲,繼續說道:“不論怎麼說,這件事情都是我欠瑾兒的。今後該怎麼做,我心中有數。”
這樣明晃晃的話無疑是在向賴尚榮保證,今後林如海所做一切絕對不會辜負賴瑾。賴尚榮聽了這話,只覺得林如海果然是個真情實意的人。心中稍加安慰,當即勾了勾嘴角,勉強笑道:“林兄客氣了。你我本來就有淵源,何況若不是林兄當年出手提拔,也未必能有尚榮今日之成就。林兄如此,叫我愧不敢當。”
“應當的,應當的。既然是一家人又何必說兩家話。”林如海大笑,目光掃過床上靠著的賴瑾因為失血過多而越發蒼白的面容,心中愧疚越深。
吃罷一碗清粥,眾人又坐在床邊陪著賴瑾聊一會子,見賴瑾精力不濟,便各自散了。
賴瑾這廂躺在床上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屋內光線已經暗淡下來,月上樹梢,幾許清輝透過窗戶的縫隙傾灑在地面上,一個沉默的身影守在床前。一雙寬大粗糙的雙手握著自己放在胸前的手,那人的掌心溫熱,隱隱傳來的力量安讓人覺得十分安心。
賴瑾凝神打量半晌,開口說道:“時候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去休息?”
沈軒悶悶說道:“我想陪著你。”
賴瑾輕輕扯了扯嘴角,“我已經沒事了。你也快去休息吧。瞧瞧你一雙眼睛熬得通紅。別我還沒好,你又病倒了。”
沈軒沉默半晌都沒有說話。久到賴瑾以為沈軒不會再說話的時候,沈軒突然說道:“你不要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