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等著孝敬老太太。老太太聽了歡喜的無可無不可。只說叫我看著,千萬別累著姑娘。這是老太太的心意,姑娘千萬別駁了老太太的意。”
林黛玉聞言,一張玉面羞得鮮紅欲滴,雙手握臉,赧然說道:“哎呀還沒做好呢,你作死了拿給老太太看。叫人知道了又說我性子懶怠,不動針線,一個抹額都弄了這麼長時間。”
“姑娘才多大,況又不是正經的繡娘,繡這些個,為的是姑娘敬老太太的心意。若她們敢在背後編排這種話,旁的不說,老太太第一個不饒她們。”頓了頓,紫鵑想起什麼似的又掩口笑道:“我倒是聽他們說了,那梨香院的寶姑娘動輒做針黹做到三更半夜,倒是比咱們家的繡娘還勤快些。”
這話說的忒刻薄了點。林黛玉瞪了紫鵑一眼,口裡說道:“別人家的是非,我們不該理會才是。你不說聽不見,反而在背地裡說的興起,豈可是君子所為?”
紫鵑冷哼一聲,開口說道:“說了又能怎樣,說這話的又不是獨我一個。倘或怕人說的話,乾脆別做出來才是。”
林黛玉聞言,也不由得想起了前一陣府上揚金貶玉的故事,略不自在的撇了撇嘴,依舊告誡道:“饒是這麼說,我若不喜歡,自然當面講出來。背後議論人,什麼意思。”
紫鵑賠笑道:“只是說姑娘光風霽月,什麼事情都當面鑼對面鼓的說個明白。可有些人卻當面笑的和暖,背地裡戳刀子害人。我往常聽小瑾相公說,一味貶低旁人不過是為了抬高她自己個兒。只是這人一下生,該是高官貴女的便是高官貴女,該是商賈平民的就是商賈平民,若命中註定你就是個丫鬟奴才,那也是改不了的。饒是逞口舌之快,也不過是徒增笑料,誰家心裡沒一本子帳,還能叫他們給糊弄了不成?”
林黛玉聽了,皺眉說道:“這丫頭今兒瘋了不成?好端端的說這起子歪話渾話做什麼。你若是再講,我明兒必回老太太,可不敢要你了。”
紫鵑見狀,輕笑道:“我說的是好話,不過是叫姑娘心裡留神,又不是叫姑娘為非作歹。何苦回老太太叫我吃了虧,姑娘又有什麼好處?”
林黛玉心中微微一動,嘆息說道:“饒是如此,可這些話也不該是從你口裡說出。今兒就我也就罷了,倘或被別人聽到傳了出去,你恐怕死無葬身之地。”
紫鵑瞧見林黛玉是真心為自己好,心中也不免覺得暖暖的。當日她被老太太指給林姑娘,便知道老太太的意思是叫自己護著姑娘不吃虧。可是她紫鵑雖然是賈府裡頭的家生子,論勢力論人脈自然比不過如今掌家的二太太。又得謹小慎微明哲保身,因此平日裡雖說不會輕漫了林姑娘的用度,但旁的也確實兼顧不上。這一年多她冷眼看著,林姑娘雖然年紀尚小,但也絕不是個膽小怯弱或狠心狠性的人。今日裡言語稍作試探,果然林姑娘性子光明磊落,真情真意,不是個虛偽利用人的。能傾心投靠這麼個主子,也算是她的福分了。
這麼想著,紫鵑開口笑道:“我又不傻,這話自然只和姑娘說起。旁人若問,我是死也不能說的。”
22鴻臚傳唱高中探花
四月二十一日,應殿試。
在此之前,早有負責科考的主考衙門將所有會試錄取的貢士們集中在一起進行復試。確保次後面聖者絕無渾水摸魚,庸碌無為之輩,方才尋禮部官員指點各位貢士何處跪,何處退,何處啟事,種種儀注不一。
是日,天將五鼓。賴家上下又是早早起身伺候賴尚榮梳洗進宮之後,方才忐忑不安的聚在正廳之中等待訊息。賴嬤嬤坐在上首默然不語,懷中摟著身量略長的賴瑾。孫氏也坐在一旁垂著臻首,一雙柔荑死死拽著一方絲帕,難掩緊張之色。
賴大和賴二兩個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