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蘭科道:「可是我們在埃裡克的右手指甲縫隙裡,發現了唐納德的機體纖維組織。這說明埃裡克最後一個見到的人,就是唐納德,這又怎麼解釋?!」
「等一下!」
焦暘忽然道:「我剛才聽你提起來,就覺得有點不對勁,這回終於明白,問題出在哪裡了!你剛才是不是說,在埃裡克的右手指甲裡,發現了唐納德的機體纖維組織?!」
「是啊,沒錯。」
布蘭科道:「這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我是第一批看到案發現場的人之一。所以我記得……」
焦暘迅速跑到陸沅離的辦公桌上,找出這個案子之前警方送來的卷宗。
他翻到最前面,指著現場的案發照片道:「你們看這裡,我記得就是,埃裡克的左手捲曲成爪狀探在胸前,右手垂在身體一側。
也就是說,埃裡克臨死前,更有可能對抗兇手使用的是左手,而不是右手。埃裡克右手指甲中,唐納德的身體纖維組織,很可能是在他們之前在辦公室裡爭執中留下的,未必是在兇手殺死他時留下來的!」
布蘭科看著焦暘,實在有點無語,「你,你也去參加過那種經常為惡棍辯護的無良律師團嗎?這個說法,過於詭辯了吧?!」
「這也不能說是詭辯。」
陸沅離道:「還是有可能的。有任何一星半點的可能性,我們也必須考慮進去,不能忽略,畢竟這關係到一個人,是否被無辜誤判殺人。」
你當然向著他了!布蘭科隨手拿起身邊的一沓卷宗,拍到陸沅離面前的茶几上,「那,這是新的補充證據,我們在埃裡克左手的指甲縫隙裡,也發現了一些纖維組織,似乎是某種羊毛針織物,具體成分還在化驗當中。只是還沒有跟唐納德當天穿的衣服比對上而已!」
焦暘翻了翻卷宗,見沒有太多關鍵性的證據,就站起來道:「你們是不是又在補充現場的證據?咱們下去看看吧。」
雖然附近的學生宿舍和行政辦公樓照樣正常使用,但是辦公樓下發現了埃裡克屍體的花壇,卻被警方圈起了隔離帶。算是部分的保證了事發現場的純潔性。
就這麼一個二十平方都沒有的小花壇,快被警方翻爛了。
焦暘過去東瞄瞄西看看,除了枯枝敗葉,似乎也就沒有什麼東西了。
他一扭頭,見一叢開的十分燦爛的艷黃色平蕊罌粟的花心裡,似乎有個什麼東西。
這種花雖然名字嚇人,但是並不產罌粟果。在印第安人心目中,這種花被稱為\&ot;天火\&ot;,意味著大地解凍,饑荒敗退,春暖花開,萬物復甦。
到了三月下旬花期最盛時,開得滿坑滿谷都是,是加州的州花。
焦暘從花苞裡一掏,拿出來一個菸頭過濾嘴。這種花的花心跟花蕾是暗金色。菸頭又被大雨淋得粘在一起,不仔細看,兩者根本分辨不出來。
焦暘小心的捏著菸頭道:「如果運氣好,這就是兇手留下來的,你們就破案了!」
「真有你的!」
布蘭科伸手接過菸頭,沖焦暘點點頭道:「但是,我們要是在這個菸頭上,還是檢測出來唐納德的dna,你又怎麼說?」
焦暘笑道:「我覺得不是。我記得唐納德老師不抽菸。」
雖然只是多找到了一個菸頭,但是似乎,又多了一個調查方向。布蘭科還是比較滿意的回去了。
然而,等dna的檢測結果出來,卻證明,這個菸頭是埃裡克本人留下的。
兜了一大圈,案子卻好像又繞了回去。
焦暘接到布蘭科的電話,想了想道:「你們能不能過來一趟?我想再去唐納德的辦公室跟家裡看一看。」
布蘭科帶著警員趕到現場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