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張訓本該是忙碌又愜意的。
他應該跟著自己老師查爾斯·道格坐在溫暖的室內,一邊喝著熱紅茶一邊對著晚上的宴會做最後的準備。
而不是一大早就坐上前往倫敦的小巴車來到企鵝出版社,坐在辦公室跟昨晚被他特意帶電話叫過來的亞歷山大·伍德跟一對痴男怨女一般面面相覷。
亞歷山大·伍德窩囊的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
他穿的十分臃腫,身上的大衣裹得嚴嚴實實的,一雙眼睛透過圍巾與帽子的縫隙不悅的看向坐在對面同樣包裹嚴實的張訓。
企鵝出版社並不是什麼壓榨人的公司。
就在昨天,亞歷山大·伍德給整個出版社的所有職工都放了三天的假期,併為每一個人都準備了聖誕禮物,以便他們能夠跟家人愉快的度過這個團聚的節日。
也是因此,平安夜這一天的企鵝出版社沒有任何暖氣供應,以致於亞歷山大·伍德和張訓不得不拋棄風度選擇溫度。
“說吧,張,你把我叫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亞歷山大·伍德的聲音因為圍巾有些甕聲甕氣:“如果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那你應該清楚我現在應該坐在溫暖的壁爐前跟我的妻子和孩子們坐在一起,而不是在這個跟吸血鬼棺材一樣寒冷的辦公室跟你面對面坐著。”
張訓當然知道自己這件事做的多少有些不人道,他的語氣難得沒有那麼理直氣壯,哼了兩聲說道:“好了,亞歷山大,我也不想的,你都不知道我在今天都失去了什麼。”
“你以為這是我願意的嗎?”
“你最近沒看到那些報紙對我名譽的中傷嗎?因為這些莫須有的言論,我今年都沒收到來自王室平安夜宴會的邀請函。”
“要知道,今年我是有很大希望在沒有老師的推薦下收到邀請函的。”
“但這一切都被報紙上的言論毀掉了!”
張訓越說越氣,同時又很懊惱,要不是自己沒放在心上,現在也不會是這個情況。
亞歷山大·伍德的身子微微一頓,他的眼睛透露出一絲嚴肅,問道:“所你說,你今年沒有收到來自王室的邀請函?”
“你確定是因為這些報紙上的評論嗎?”
這些攻訐張訓的文章亞歷山大·伍德早就已經全部看過了,但在他看來,這些文章並不會給張訓帶來多大的影響。
天才難免會被蠢貨嫉妒,這在各行各業都是如此。
張訓剛開始暴露自己華人身份的時候那些報紙上也有許多對他不好的言論,但最後都因為他的實力消弭於無形。
所以在看到這些報道的時候亞歷山大·伍德也一直這麼堅信。
但現在看來,情況並沒有按照他想象的那般發展。
“我敢肯定,亞歷山大,確實是因為這些報道!”
張訓有些沮喪的說道:“我找人確定過了。”
不要忘了查爾斯·道格有一位服務王室的朋友,這個訊息也是從那裡得來的。
而之所以會這麼幹脆的將張訓的名字劃下去,也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為他的國籍。
如果張訓是歐洲任何一個國家的人都不會發生這樣的情況,但他偏偏是一個華國人。
一個僅憑外表就會讓人下意識區分開來的華國人。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張,我會想辦法把這個人找出來的。”
亞歷山大·伍德並沒有多問,直截了當的應了下來。
隨後他便一臉無奈的說道:“但我想這件事你用電話告訴我就行了,沒有必要非得把我喊到出版社來。”
“上帝啊,拜託,原諒我年紀大了,這裡真的是太冷了!”
“哦~~~”
張訓拉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