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在英國的處境,也不會過多苛責您的。”
明明是安慰的話語,可郭泰聽到之後卻更加難受,他痛苦的說道:“我的處境再難,又能有魯省的那些人難嗎?!”
“濟市那死去的十七名外交人員,六千一百二十三名軍民,他們哪一個不比我的處境難?”
“我一個讀了書,做了官的人,竟然連給自己的同胞討個公道都做不到,我這官還做的有什麼意思!”
“是我無能!”
“是我無能啊!”
說在最後,他的聲音裡已經帶上了哽咽,這幾個月內心的痛苦煎熬已經將他折磨的不成樣子了。
他恨國內正府的不作為,但他更恨自己的無能。
讀了那麼多書,卻還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同胞受辱!
他還有何顏面回國面對父老鄉親?!
肖平想要繼續安慰自己的上官,可他想了半天,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因為就連他自己都是這麼想的,他又如何去安慰自己的上官呢?
他們這些公使館的工作人員,說的好聽是外交官,不好聽就是二等人。
就連想跟正府官員見面洽談,都要卑躬屈膝的等上好久,這樣的日子他們還要經歷多久?
若是可以!
若是可以!
他們誰不想挺直腰桿說話呢?
過了好一會兒,郭泰總算收拾好自己的情緒,他並不是一個情緒外露之人,只是最近的事情太多了,他無能為力的地方也太多了。
這讓他的情緒一直都十分低迷,也是因此,失態的次數也比往常多了一些。
但每次他都能收拾好自己的情緒,繼續投入到工作當中。
畢竟,他沒有虛弱的資格。
郭泰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他輕嘆一聲,說道:“剛剛是我沒控制好自己,這件事不要往外說,不要打擊大家的情緒。”
“還有,繼續替我約見理查德·伊文斯,我就不信他一直不回來,再讓人去他家門口堵著。”
“既然他不願意見我,那我就上門去見他,濟市的慘案英方必須要拿出一個合理的態度,我就不信英國能一直睜著眼睛說瞎話。”
肖平趕緊點頭應下;“先生放心,我一會兒就去安排。還有,咱們要不要在正府辦公樓也安排人盯著,他總不能一直不來上班吧。”
郭泰想了想,點頭應下:“你說得對,不過派人的時候叮囑好了,絕對不能跟英方起衝突,務必維穩,不然咱們最後的機會都會沒有的。”
“先生放心,我辦事您知道的,絕不會出差錯的。”
郭泰點了點頭,拿起了那沓放在桌上的資料,細細看了起來。
在看到張訓在法蘭西的經歷之後他不禁讚歎道:“倒是一個有志兒郎,如此艱難困苦的環境下都還想著救國,不容易。”
肖平也笑著說道:“誰說不是呢!這個張訓雖在國內名聲不顯,不過他在法蘭西的那些同伴有不少都是國內先進學生,能同他們混在一起,想必品行是不會太差的。”
郭泰越看越滿意,在看到張訓那一長串作品名後又沒忍住笑出了聲:“瞧瞧!還是一個才子。”
“不過他怎麼總是寫外國作品,不寫一寫國內的,以他的才華,寄回國內同樣會出名,怎麼就盯著國外寫呢?”
肖平猜測道:“先生,會不會是這個張訓沒有國內的門路?”
郭泰想了想國內那個環境,忍不住嘆道;“你說的有理。即使他再有才華,在國內若是無人引薦,到最後也是寂籍無名啊!”
想了想,他又說道:“過年的時候公使館會會辦一場宴會,到時候別忘了把這個張訓也請來,我看他去年就來英國讀書了,怎麼去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