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黃軒點頭,將前幾天下大雨那天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
縣官點頭,又對那幾人道:“你們幾個誰是領頭的,可上前一步說話!”
那幾個漢子互相看了看,最後選出那天帶頭哭的漢子道,“讓大哥說吧!”
那位漢子也不推辭,上前一步道:“大人,小人叫楚二,家住城西關裡鎮楚家莊,那幾位是我的幾個不錯的弟兄,死的那位是我的親大哥。前幾天,大哥生了病,高熱不退,就交待了大嫂去城裡來抓藥,大嫂打聽到普安堂的藥材好,還給熬藥,就去了普安堂,花了50文抓了五天的藥,拿回去給大哥喝。喝了第一副,就喊著肚子疼,聽大嫂說過了不到半個時辰人就斷氣了。”楚二說到這裡聲音哽咽。
“大嫂已過三旬,膝下無所出,日子過的很辛苦,我作為弟弟,不忍心看大嫂拋頭露面,就叫著幾個關係好的弟兄去普安堂討說法,誰知他們蠻橫,說要報官,還把我大哥的屍首存在義莊裡,說等案子清了再下葬,小人身份卑微,奈何不了他們,還請大人作主啊!”
縣官點點頭,衝黃軒道:“你狀告楚二誣陷,可有證據?”
黃軒畢恭畢敬,從懷中拿出帳本,交給衙役,也跪地道:“普安堂每日買賣都會記帳,小人仔細檢查了那日的賬本,並未發現不妥之處。”
頓了頓又道:“大人,此案楚家兄弟並非當事人,還請大人傳喚他那位大嫂前來,當面說清為好。”
縣官點頭,命人快馬去傳喚那婦人。
過了兩個多時辰,那婦人才被衙役領到了衙門正堂。
只見那婦人約有三十五、六歲,雖然嚇的臉色發白,衣著縞素,但面容嫵媚,天然掩不住那股子秀麗。
楚二見了一身縞素的大嫂,扭頭落淚。
那女人上前跪下給縣太爺磕頭:“大人,民婦來遲,請大人責罰。”
黃軒心道,這婦人還是個知書答理的,不象尋常的粗婦。
“報上名來!”縣太爺道,
“民婦馬雲枝,是楚家莊人氏,死去的那位是民婦的丈夫楚大。”說完掩袖垂淚。
“馬氏,把你那日的情形細細與本官說一遍!”
“是”馬氏拭了淚,悲悲切切的把那日的事說了一遍。
原來,那天天很熱,楚大從地裡除草回來,出了一身的大汗,為了圖涼快,就從井裡打上來的水洗了一遍,覺的清爽許多。
誰知道晚上就發起熱來,混身難受。無奈,本想著叫弟弟楚二去城裡幫他抓藥,不巧的是,楚二媳婦說他有事外出,好幾天還沒回來。
馬氏見天黑了,又不好麻煩別人,只得先找了村裡的郎中抓了藥。
楚大喝了藥睡下,早上醒來,還是高熱不退,只好讓馬氏即刻進城去抓點好藥。
馬氏不敢耽擱,叫了輛牛車,就進了城。
楚家莊離京城很近,不到一個時辰,馬氏就進了城,一路打聽路人哪家的藥好,就有人指給她普安堂,她就過去抓了藥,回來楚大喝了就不行了。
馬氏講完,縣太爺就衝黃軒道:“黃軒,你的夥計可曾見過這位婦人?”
旁邊跪著的夥計,扭頭仔細打量了馬氏一番,想了一會,衝縣太爺行禮道:“那天來往的人不少,但這位大嫂看著面生,不曾見過!”
“嗯?這就怪了,一個說去過,一個說沒見過?馬氏,你去鋪子是誰給你抓的藥?”縣太爺問道,馬氏汗下來了,道:“當時急著抓藥,並未看清人長相!”
黃軒奇道:“來我們鋪子抓藥,總是要細問病人情況的,怎麼可能記不清長相?”
那馬氏道:“民婦眼拙,確實沒注意。”
縣太爺又問:“馬氏,你去普安堂可有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