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面露疑惑,心中卻警鈴大作,蕭則成怎麼知道這事的!
蕭總管見他不言語,果然如大少爺所料,於是道:“王爺不必誤會,少爺也是偶然得知,蕭家...正好與那香料鋪子有些過節。”
他深深的看了福王一眼。
福王的手指輕輕的叩著桌子,腦中飛速動轉。
蕭家與香料鋪子有過節?他怎麼沒聽說過?
不過想到蕭妃與母妃的關係還算融洽,都是王皇后的眼中釘,蕭家的處境與李家何其相似!
只是外祖更鋒芒更盛些,而蕭家老爺子一直頹廢不堪,長年病怏怏的....
想到此,他決定點相真相,於是展顏一笑道:“不錯!老伯可回去告訴蕭帥,那帳房先生就是當年被太子狸貓換太子的死刑犯!與本王也有些過節,本王正欲處理了此人!”
蕭總管聞言,眼中精光一閃,笑道:“看來王爺和少爺的想法不謀而合了!”
說完,從懷中掏出一枚月牙形的半玉推到福王面前王道:“少爺說若能處理掉此人!以後任憑王爺調遣算,這是謝禮。”
福王看著桌子上的月牙半玉,眼眶一縮:“這可使不得,如此貴重,使不得。”
他認出這是南大營調兵的符令!
蕭總管道:“少爺,此是我家少爺的心意,還請王爺笑納。若是不收,這塊玉就權當蕭家替王爺保管了。”
他的意思福王怎麼會不明白!這是蕭家在示好!
福王並沒有喜形於色,面上一派平和道:“蕭帥的用意本王收下了,蕭妃與母妃在宮中算是情同姐妹,我外祖家與蕭家都是多年交情,玉就拿回去吧。”
他和蕭則成都明白,這玉只是個引子,藉此表明立場罷了。
一向低調中立的蕭家也偏向了福王。
送走了蕭總管,福王內心翻騰,處理王同只是小事,蕭家竟然賭上了家運,難道還有什麼隱情?他陷入沉思。
胡嫣然拿著畫完的畫走進了書房,見福王正坐在那裡發呆。輕聲道:“王爺,看妾身這副畫如何?”
福王的思緒被她拉了回來,抬眼看她手中的畫,是一簇盛開的牡丹。
不同於傳統的花團錦簇,這牡丹畫的些清麗鮮活,用色大膽,竟然象是剛經歷暴雨後。
花瓣上還有幾滴露水璀璨欲滴,他伸手摸了摸,嘆道:“王妃的畫越來越精湛了,這露水竟象是真的一樣。”
胡嫣然輕笑道:“先生說畫畫要突破傳統,牡丹有多種,各有意境。”
福王看了她一眼,笑道:“你可以去畫院授徒了。”
胡嫣然笑道:“先生也說我的畫功有了進步,再學一兩年,就能當先生了。”
“好啊,我們家出了位王妃畫師,本王也覺得臉上有光。”福王溫和笑道。
胡嫣然笑了。
放下畫,她拉著福王的手道:“走吧,咱們去吃飯。”先生告訴她女子不可時時被動,有時候她也試著主動起來。
福王難得見王妃如此小女兒的一面,無奈放下繁雜的思緒,跟著她一起去了正廳用膳。
在三天後的一個深夜,王同被幾個神秘的黑衣人矇頭從獄中劫走。
陰大人聽說了此事,裝出一副大發雷霆的樣子,寫了告示命人追拿犯人。
找了半個月沒找到,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他私下認為肯定是被那位有來頭的東家給救走了,再加上原告已離開了,此案就成了懸案。
福王府地牢。
王同趴在地上,如同一灘爛泥。除了堂審那天打了二十幾板子,陰知縣並沒再對他動刑。
只是他身嬌貴弱,又長年肝火旺盛,一雙眼睛竟然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