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切可以從來,那該有多好?」她仰起頭望著他,泛紅的眼眶驀然落下一串淚珠。
他的心無端的揪扯起來,「對不起,可薇……」
九年前,維州發生一連串震驚全美的氰化物死亡命案,當時投身警界的他全力追緝,拜媒體之賜,湯鎮權三個大字成了新聞報導上的常客,卻也讓他成為嫌犯鎖定的目標。
他萬萬沒有料想到,幾個月大的兒子,竟會成為歹徒用來報復他的工具,還來不及長大看見這個世界,就這麼氣咽命絕在父母極力為他打造的溫暖家中,他怎麼也忘不了那小小的身軀躺在冰冷解剖臺上的景象,這是他一輩子都無法釋懷的自責。
心痛之餘,千頭萬緒的他自知沒有能力可以縝密保護可薇的安全,才會殘忍的選擇離婚,和她徹底畫清界線,就在她最脆弱的時候。
「如果分離是唯一守護的方法,那麼就讓我們永不再見。」他這麼說過。
單可薇揚手捂住他的嘴,「我不想聽你說對不起,也不想再聽你說分離是唯一守護的方法,九年了,我們還要浪費多少時間?」她語調哽咽。
他沒有回答,騰出一隻手攬在她腰際,把無奈的嘆息拋向天際。
這廂,追逐湯鎮權離開爆炸現場的朱書珊也把車子停在前往菲爾松柏樹林的大馬路旁。
「奇怪,人呢?沒錯啊,明明是這輛車。」她以為自己又把人跟丟了,如果這種事情一天發生兩次,她真的會羞愧得切腹自殺。
她在車子四周打探一會兒,捺不住好奇,她謹慎的掏出手帕捏住門把,小心翼翼的開啟車門檢視,思索了下試著轉動車鑰匙想發動引擎,機伶如她很快就從儀表板上得知訊息,「哼,還真隨性,車子開到沒油,連鑰匙也沒拔。」
找不到可以證明車主身分的證件,她關上車門在四周踅來走去,等了半天,她揣測著湯鎮權是否和那名女子沿著大馬路走去,然而視線下意觸及路旁像被踐踏過的草叢,她有了另一個想法,回到自己車上抓起相機,遂往草叢走去。
「我說過我是認真的,這下你們總該相信了吧?」她自言自語的道。
只差沒有披荊斬棘,她滿頭大汗的越過重重的枯枝雜草,遠遠的,就看見鞦韆上相依偎的兩個人。
男人毫無疑問是湯鎮權,至於那小鳥依人的女子朱書珊始終看不到她面容。
基於女人的直覺,她知道那女子和湯鎮權定是關係匪淺,當下,她拿起相機,無聲無息的捕捉了這難得一見的畫面。
「快讓我看看妳的小臉啊!」朱書珊口中喃喃有詞。
許久,只見湯鎮權滿是柔情的吻上了女子,她更加確定自己的揣測,心想,被動苦等也不是辦法,她決定從外頭的車輛下手,一定要找出這個女子的身分。
收起相機回到車旁,她抓起手機撥了一組號碼,「我是Susan,幫我查一輛寶藍色的Volkswagen Passat V6,車牌號碼是XC…1729,我要知道這輛車的車主是誰。」
掛上電話,她揚起一抹笑,暗自思忖,「如果我送來一桶汽油,不知道湯鎮權看到後會有什麼反應?」
半晌,「好吧,就當作是我今天日行一善吧!」她開著車子往加油站去。
一想到湯鎮權可能露出的困惑表情,朱書珊就忍不住想大笑,就當作是對湯鎮權蔑視她決心的一種回報吧!
第三章
陽光透過紗幔,亮了一室,叫人再也無從躲藏的面對。
緊閉雙眼,饜足的嘴角揚起一抹弧度,單可薇伏在湯鎮權寬厚結實的胸膛,把臉埋進他的頸窩,乖巧得像只貓,如果可以,她真希望這樣一輩子不醒來。
粗糙的大掌摩挲著她的背脊,對那絲緞般的柔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