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挽醒過來的時候,身下的乾枯的稻草已經換成了柔軟的被子,身上也不再是破布,而是毛茸茸的毯子。
她看了眼四周,很簡陋的小屋,漂亮的裝飾談不上,只有幾把桌子椅子,枯黃色的花瓶裡放著幾株新鮮的綠草。
清挽知道這已經是守在前線的獸人最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了。
她掀開被子,床邊是一雙很奇怪的鞋,上面的針腳很粗糙,繡著像小花又不像小花的東西,鞋帶還用花布繫了個簡單的蝴蝶結。
她的小腿也被用紗布包了起來,也有個蝴蝶結。
清挽勾了勾嘴唇,覺得這些獸人還挺可愛。
她走出門,屋外兩個守著的獸人一見到她,立馬嚇得不行。
“清挽殿下,您怎麼親自出來了?”
“您身上的傷還沒好,應該臥床休息才對,您有什麼事您就吩咐我們,我們去幫您辦。”
“對啊對啊,您看您的腿,傷的這麼重,萬一又流血了可怎麼好?”
他們惶恐的不得了,要不是怕冒犯到清挽,他們都恨不得把清挽給抱到床上去。
“我沒事的。”清挽道,往外看了一眼,四周都是荒涼的隔壁,就連雜草都少的可憐,“白朔呢?他在哪?”
“上將大人正在巡邏,加強防控,以防止有蟲族來犯嚇到您。”獸人回答道。
戰場裡出現了個珍貴的雌性,所有雄性全都嚴陣以待,以清挽為中心,防線從最初的三層增加到了五層,就這他們還不敢放鬆下來。
生怕怠慢了雌性。
尤其清挽還是王儲的情況下,他們更是打起一百二十萬分的警戒。
“殿下,您還是快點回屋休息吧,外面風沙大,要是眯了眼睛就不好了。”
“是啊是啊,殿下您還是快點回去吧。”
就這麼一小會,就圍過來了一大堆獸人,每一個都用關懷火熱的眼神看著清挽。
清挽實在招架不住,“那白朔回來了,你們記得讓他過來找我。”
眾獸人紛紛應下,那架勢,就像是白朔不來他們綁也要將他綁過來!
清挽回了屋,沒等多久白朔就來了。
她聽到腳步聲停在門口,聽到他呼吸起起伏伏。
白朔站在門口,幾乎要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他到現在都還不能接受他看到了清挽,覺得這是個美好又絢麗的夢境。
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他將清挽安置妥當之後顧不得傷勢就去巡邏,一遍一遍的,任由風沙和滄桑將他洗刷,企圖讓瘋狂的心緒冷靜些許,可一到門口,他又開始緊張。
他不知道那樣骯髒齷齪卑劣的自己到底該如何面對她。
白朔深深吸了口氣,好半晌才控制住手不再顫抖,就在他要敲門之時,房門忽然被開啟了。
白朔猝不及防對上一雙澄澈柔軟的眸子,頓時渾身僵直,忘了呼吸。
清挽盯著他瞧,他穿著白色的軍裝,胸口和肩膀上都有勳章,身姿修長筆挺,一雙腿逆天修長,腰側彆著銀槍和長劍,氣質凜然。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硬漢,卻長著一張娃娃臉,一頭銀白色的短髮凌厲飄逸,臉部輪廓柔和,唇瓣是淡粉色有些肉感,鼻樑高挺,湛藍色的眼睛比獸身時的顏色要淺一點,似汪洋大海,清澈夢幻。
那條被清挽弄碎的項鍊又回到了他的脖子上。
他在短暫的怔愣後飛快低下頭,慌張叫道:“挽……殿下。”
“叫我挽挽就好。”清挽說。
她查過這位前任軍帥,幼時遭親人背叛,差點被獸打死,後來他覺醒了sss級的精神力,少年成名,一舉被封為軍帥,直到他第一次發情期犯下大錯,被關進了監獄。
清挽泛起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