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
靳重焰一手執喜秤,一手執紅蓋頭:“阿念,你想戴紅蓋頭還是揭紅蓋頭。”頓了頓,又輕聲道,“我倒是想看阿念坐在龍鳳錦被旁等我的樣子。”
劉念避開他灼熱的凝望,低聲道:“記得有一次,我們路過一個小鎮,適逢鎮上富商嫁女,我們說了兩句吉祥話,也被邀請入席。看著新郎帶著新娘從外面走進來的樣子,我突然想到了你成親的樣子。”
靳重焰迫不及待地問道:“是不是像現在這樣?還是有什麼我沒做到的?你告訴我,我立刻補上。”
劉念搖搖頭:“那時候,我想來想去想不出,你成親的時候我應該在哪裡。直到他們拜高堂。我想,你父母雙亡,我對你來說,不是兄長勝似兄長,若是你找不回其他的親人,興許我能蹭上去坐一坐。”只是後來,相識太久,相知太深,捨不得放手,所以掏心挖肺地對他好,生恐被嫌棄被拋棄,可是,還是被嫌棄了。
靳重焰慘然一笑道:“阿念,你是不是還在怪我?”
劉念正要解釋,就聽靳重焰急匆匆地接了下去:“怪我也是應該的。你對我這麼好,我……”難堪得說不下去。在自己最落魄的時候,收留自己幫助自己的是劉念,然而,在劉念最無助的時候,懷疑劉念諷刺劉念的卻是自己。
還有什麼顏面出現在他的眼前乞求原諒,甚至得寸進尺地想要像從前一樣,得到他的全身心的愛?可是沒有辦法。他想他真的是入魔了,成千上萬的清心咒也沒有用。一想到失去劉念,恐慌和憤怒就充斥胸腔,自己生無可戀,其他人面目可憎,恨不得摧毀天下最美最好的東西,為劉念陪葬。
劉念伸出手,輕輕地撫摸他的頭髮。這是自己一手養大的孩子,看他痛苦內疚,自己又何嘗好受。“阿惜,不用對我愧疚。若是沒有你,我仍是窮鄉僻壤無依無靠的孤兒,過著混吃等死的日子。你是上天賜予我最美好的禮物,我怎麼可能怪你。”
靳重焰臉紅了紅,期待地看著他:“那你是不是原諒我了?”
劉念說:“我沒有怪你,何需原諒?”
靳重焰握住他的手,舉到唇邊,親了親。
那一垂眸,滿眼溫柔。
劉念心顫了顫,將手縮了回來。
靳重焰的手僵在那裡,慢慢地抬頭看他。
劉念道:“以前是我想錯了。我太自私,總是想把你留在身邊,卻忘了,你是阿惜,更是靳重焰,是通天宮的少宮主,肩負著太多人的期待。”
靳重焰垂下胳膊,手裡的喜秤和蓋頭落了一地:“你是不要我了嗎?”
“當然不是。”劉念急切地說,“這麼多年患難與共,怎麼可能不要?我們還可以是朋友……”話音剛落,就被靳重焰堵住了嘴。
靳重焰啃咬著他的唇瓣,看著他震驚的雙眼,惡意地笑笑:“朋友會這樣嗎?”
劉念有氣無力地反駁:“你只是太愧疚……”
“是嗎?”靳重焰沉默了下,“其實是不是又有什麼關係呢?這世上,你是我最在乎的人,佔滿了我的心,為了你,我什麼都可以做。這樣的感情,我不會再對其他人產生,萬分之一都不可能。那麼,我對你的是愛是愧疚還是其他,又有什麼關係?”
劉念心狠狠地悸動了一下。奪舍以來,靳重焰對他的態度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他以為是愧疚,一味地否定著,甚至是逃避著其他可能,沒想到竟然會演變到這個地步。
靳重焰停下清心咒,任由眼睛一點點地變紅,看著一臉駭然的劉念,微笑著說:“阿念,與你成親是我的心願,若是你不願意,我也不會逼你。”
劉念心驚膽戰地看著他的眼睛越來越紅。
靳重焰依舊盯著他笑。
“阿惜。”劉念顫聲道,“你的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