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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頁

不行, 不能繼續下去!

這時, 門外喧譁由遠及近,喬岷和雙鯉歸來, 又渴又餓直撲到桌上,一個猛往嘴裡塞吃食, 一個猛喝水。雙鯉鼓著腮幫說了句話,晁晨沒聽進去,反倒走上前抓著人肩膀,叫停晚間的行動:「……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什麼不可以?」雙鯉差點把嘴裡的糕點噴出來,「為什麼?晁哥哥,不是你說要替老月的家人洗去冤屈的嗎?」

晁晨眼皮直跳,在這鬧哄哄的環境下,他甚至覺得魏展眉講的故事也別有用心。那些事,會不會他們的敵人也已摸清,否則又怎麼懂得選夏侯真的墓作為碰頭地點?他們是怎麼知道的,還是說,也許謀劃的人本身就是參與者?

他要知道細節,更多的細節,然後比對過去與眼下,找出疑點,公羊月跟他們隱瞞不開口的時候,他就應該想到,也許這中間參雜著他不願回首的往昔!若真是如此,只怕便如魏展眉所言,他會發瘋,會失控,說不定還會……

重蹈覆轍。

「魏坊主呢?魏坊主有沒有找你們?他現在在哪裡?」

「誰知道,怕不是去接丁桂了吧?」雙鯉哭喪著一張臉,兩手僵在半空虛握了一半,心裡不上不下,「晁哥哥,你臉色好白,你可不要嚇人!」

喬岷看了一眼雕花刻漏:「現在戌正。」

晁晨不顧風姿,把兩人往外推:「只能靠我們了。來不及召回,只能現在趕過去,趁人還沒到,半路截回,至於公羊月那邊,不撞南牆不回頭,他定不會走,不過以他的武功,結果應該不會太糟。」說著,他又向喬岷拜託:「十七,只有你見過人,丁桂那邊煩請跑一趟,不要讓他離開山坳,我總覺得……」

「是不是有陰謀?」

「不怕陰謀,就怕陽謀。」晁晨乾笑一聲,六年了,他們絕對不能再做第二個獨守客棧的公羊月,而公羊月絕不能再在綿竹栽第三次!

————

亥正。

「就是這裡,我們東家說,一會請勛舊耆老過來公斷,屆時還請大哥如實道來。有道是往者不可諫,故園不復,斯人已逝,各為其主並無追究的必要,他們只是想為死去的人討要一分清白身前名而已。」當先的引路人把燈籠交到丁桂手中,準備離開。

這文縐縐的話像是晁晨那個書生會道的說辭,丁桂沒放在心上,只當他們口中的東家便是他,因而擺手:「曉得了,不過他本人怎麼還沒來?」

「應該已經出門,不過腿腳慢,還沒到。」

丁桂哼了一聲,把人打發走,自言自語道:「書呆子就是慢吞吞。」轉念一想,來的應該不只姓晁的書生,那些七老八十的大儒,八成沒那麼好請,軟磨硬泡兼施手段,是會有些耽擱,反正該急的人不是他,慢慢候著便是。

丁桂抬腳踢飛一顆石子兒,繼續嘟囔:「怎麼選了這麼個鬼地方。」

昏惑中,石子兒打在碑之上,聽見那道脆音,不像是磕在樹根樹皮上,丁桂頓時面露疑色,上前檢視。撥開厚重的夜霧,身前漸漸顯出一塊死人碑來,碑陽刻著名,說下頭埋著的人叫夏侯真。

夏侯真?

鬧了半天走到墳堆子上,丁桂趕緊兩步後退,舔了舔唇,預備找個視野開闊的地方蹲著,這裡環山傍水,有風有木,就怕鬧鬼。

剛這麼在心底裡起了個念頭,背後當真就傳來足音。

丁桂猝然回頭,只見一個飄搖的紅影打後方走來,一直走到墓前,雙臂抱胸,冷冷打量著他。公羊月亦覺得驚奇,這破落堪比乞兒的,莫不就是那深藏不露的鬼劍?

公羊月開口:「我來了,你有什麼想說的?」

這又是哪位?

丁桂一頭霧水。可既已答應晁晨,便不能不守約,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