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見著張立的眼神不太對了。
這人想幹嘛。
“你——”張立忽的掉頭,一隻手指到了謝婉瑩身上,“我記得你。”
謝婉瑩高中時代去過張家做客,去的次數屈指可數,可能偶爾在同桌家裡見過同桌哥哥,然而印象不深。
在她對此人模糊的記憶裡,貌似如張薇說的,張立只喜歡在自己房間裡打遊戲機,客人來也不見得會出來專門會客。哪怕中途出來到廚房拿吃的,遇見客人把冷臉一甩,毫無禮儀沒禮貌。張家父母都說不得兒子,何況張薇了。
張薇每次覺得自己哥哥在同學面前丟臉,頭頂烏雲一團。
沒對過臉兩次,這張薇哥哥竟然記得她這人?
張立怎會不記得這人。是他妹妹的同桌嘛,被他爸爸他媽媽認定為漂亮姑娘。他承認,妹妹這個同桌是長相漂亮。問題,這人好像是個呆子,上他家也不知道要討好他,從未主動對他打招呼。說不好是他妹妹慫恿自己同學不跟他說話,把他當空氣。在他想法裡,面前的謝婉瑩始終和他妹妹是一夥的。
不和張立說話是由於人家壓根兒不像是要和她打招呼的人。她為什麼主動打擾這位大爺呢。
“你是不是叫謝婉瑩?”
張立這句聲音一出口,趙兆偉他們幾個先緊張。這話充分說明對方認出謝同學是誰了。
“是。”不承認不行,胸前掛的醫生牌子上寫著了,除非人家不認字。
“你來安撫我兒子。”
什麼!
張德勝和趙兆偉搶著向家屬說明:“你不要弄錯了,她不是這孩子的主治醫生,你找她沒用。”
“她不是醫生嗎?她不幹活站在這裡幹嘛?想看我兒子熱鬧嗎?”張立的手指到他們一幫人腦袋上。
這無賴,真就是個無賴。明明知道醫學生站在這裡主要是為學習的絕對不可能是看熱鬧。
“你們自己說的,我和我老婆安撫不了孩子了你們醫生來。我讓她來安撫我兒子有錯嗎?怎麼,她連安撫個孩子都做不到是不是?”
無賴的特徵是,可以把黑說成白,把無理由的事情經過一番情緒宣洩宣傳自己是弱勢群體,倒打一靶。
“好了。”田醫生和王醫生對了下眼,阻止趙兆偉他們那一幫想繼續和家屬爭執的學生,對家屬說,“行,我們讓她照顧你家孩子。這樣你們家長可以放心出去了。”
老師!?趙兆偉幾位男生驚詫。這是主動把謝同學往火堆裡推。
在臨床幹事是必須有這種覺悟,接受病人家屬的各種刁難。如果你和對方吵,唯一最後的結果是病人遭殃。從社會層面上說,醫務人員可以和家屬吵。如果醫務人員牽累到無辜的患兒,絕對是要被所有人指著鼻子罵死的。
安撫患兒的術前情緒確實是兒科醫務人員的工作範圍,耍不了賴。
當醫生是這樣,小不忍亂大謀的。
“她行嗎,老公?”淘淘媽媽對謝婉瑩這樣的年輕女醫生滿臉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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