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永遠都是那麼幾套。
姜玉堂覺得心口有什麼東西炸開了,五臟六腑都跟著冷。拳頭握緊,渾身一片冰涼,若是剛還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如今倒是知道了。
不是貓跑了,是沈清雲跑了。
額頭上青筋暴起,意識到這點卻是覺得有些好笑。他面無表情輕笑了一聲,下一刻卻抬掀翻了書桌。
一聲巨響,長桌倒在地上,筆墨紙硯掉了一地。
門外,趙祿幾乎是瘋狂衝進來,他沒來得及看屋裡,喘著氣兒道:「世子,表……表少爺像是不在府……」府裡。
看著凌亂的地上,趙祿漸漸閉了嘴。
昨日人還好好的,今日就不見了。這裡面要是沒出什麼事,姜玉堂打死都不相信。
他沉著臉往前走,趙祿瞧見他那臉色,直接跪地。
姜玉堂將那匣子開啟,裡面除了他送的東西之外,還有兩張銀票,一封信。
信紙開啟,趙祿跪在地上,膝蓋便開始顫抖。世子就在他的身側,越看,那張臉上的表情就越是可怕。
趙祿從未見過世子這樣,咬牙切齒,面上的表情像是要吃人。
「呵……」姜玉堂將手中的信封一捏,他咬著牙道:「做夢。」
信封上沒寫什麼,卻氣的姜玉堂恨不得將人給掐死。
沈清雲留了銀票說是這段時日她與貓在侯府吃喝的費用。銀票留了一千兩,在侯府吃喝半年,哪裡用的了這麼多?姜玉堂不知是該誇她一句大方。
他送的東西,她列舉了單子說都一一放在哪裡。
至於他們兩個的關係,她只寥寥幾句,說就此結束,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姜玉堂太久沒動過氣了,他甚至覺得這人若是在他面前,他定然會氣的掐斷她的脖子。
當初是她來招惹自己,說要跟著他的是她,如今說好聚好散的也是她。
他姜玉堂活了十九年,從未對人動過心。
她一雙眼睛像勾子一樣勾著他不放。整日裡身影連帶著夢都在他面前晃蕩。
如今,勾的他動了心,用了情。
相處這半年的時光,讓他離不開她,又來一句好聚好散?
姜玉堂赤紅著臉,面上越發的駭人。趙祿早就嚇得不敢抬頭了,額頭上都是冷汗。
「出府。」咬著牙,姜玉堂抬腳就要往外沖。趙祿在背後趕緊勸道:「如今天黑了,世子爺也不知道表少爺在哪裡,這樣貿然出去,也找不到人啊。」
姜玉堂腳步這才硬生生的停了下來。
他記起回府時門口停著的那輛馬車,派人去打聽,姜文林跟本就沒出府。
天徹底黑了,阿貴趕著馬車回來,立即就被帶到了墨荷園。
沈清雲提前交代過,阿貴瞧見姜玉堂倒也不算驚慌,只道:「奴才送著表少爺去了水雲間。」
姜玉堂坐在太師椅上,狠狠地颳了他一眼,抬腳就要起身。
阿貴聽著吩咐,顫抖著身子道:「表少爺讓世子爺最好不要過去,她……她說給您留下信,您看了信就明白了。」
嚥了咽口水,他繼續道:「若是您實在要去,明日再去尋她。」
沈清雲本是打算親自與姜玉堂說清楚的,畢竟她與姜玉堂之間不同旁人,她要分開,姜玉堂有權知曉。
只她等了一個白日,姜玉堂都沒回來,天都黑了,她才出的府。
她在水雲間住了下來,對面就是朱雀街頭。千金剛到陌生的地方,一整夜沒睡,沈清雲陪著它,直到早上才算是平緩下來。
水雲間既是酒樓,又是客棧。
她花了銀子,讓小二給她買了個美人榻放在窗欞邊。馬上就要入冬,這幾日雨特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