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費勁千辛萬苦讓人找的,你快開啟瞧瞧,看喜不喜歡。」
姜玉堂拿著那捲畫,哪怕是不開啟都知道裡面的人是誰。太子當真兒不愧是太子,哪怕是去了揚州,這京都的一切只怕也在他的掌控之中。
「趙家四房的嫡小姐。」
老夫人笑眯眯的道:「剛遷至回京不久,就讓我瞧見了,你說多巧。」
她是很想讓姜玉堂娶親的,不僅是年紀大了想要兒孫滿堂,而是想要現在有能力的情況下能給他挑個喜歡的。
京都風雲變化,誰知道下一刻會是如何,日後若是娶個自己不喜歡的,可是一輩子的事。
「這姑娘是你喜歡的型別,趙家家世也高,你要是同意背地裡尋個機會去見見?」
老夫人問這話的時候小心翼翼的,這麼些年,姜玉堂拒絕了太多次,而且今日這姑娘條件可是一等一的好。
握著畫卷的手收緊。
姜玉堂抬起頭對上祖母的眼睛,腦子裡響起太子那日的話。
他說:「陸家掌握朝堂,早有陸半朝之勢。買官賣官,隻手遮天甚至將手伸入科舉。」
「百姓疾苦不管,民間冤情不判,寒門弟子難以出頭。摺子寫的真真假假,哪一點是真的讓陛下看到的。」
「沈家手握兵權,巡防營遍佈整個京都。如今更是設計陷害沈少卿,奪了他手中的南疆大軍。」
「沈家得了軍功,春風得意。可那些死在南疆下的冤魂,埋在黃沙下的屍骨,又有多少人知曉。」
沈陸兩家已經到了這番田地,再這樣下去,只怕是要手握整個朝野。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何況,姜府早已不能獨善其身。
握緊畫卷的手鬆開,姜玉堂低著頭道:「行。」說出這話的時候姜玉堂只覺得鬆了口氣。
畢竟他之前說過,不會娶她。
出了門,靠在一邊的趙祿立馬跟了上前。姜玉堂拿著畫卷,快步往前走,趙祿在一邊追都追不上。
他一路小跑著,累得像條死狗。還沒追上去,卻見姜玉堂猛然停住,趙祿嚇得眼睛都要瞪出來了,差點兒一個不當心撞到世子的後背上。
「世……世子。」
「剛人出去的時候,是個什麼情緒?」姜玉堂擰著眉,往下看。
趙祿腦海中轉了一圈,腦子一機靈想到表少爺。趕忙道:「不……不好。」
他哪裡知道表少爺是個什麼情緒?只表少爺平日裡一直板著臉冷冷淡淡。除了對上世子爺有些笑意之外,瞧誰都是一個模樣。
姜玉堂的眉心卻狠狠皺起,站在原地深深地喘出一口氣。
果然……他這段時日故意不去見她,到底還是傷了她的心。
沈清雲出了壽安堂的門,卻是直接去了膳房。
她生的一副好相貌,穿著竹青色的秋裝,卻是一副遺世獨立的模樣,與這膳房裡格格不入。
「表……表少爺,我們不敢啊。」與她說話的廚子恨不得跪在地上,扇葉大的巴掌搖擺的飛快。
「這蟹是晚上老夫人辦宴席用的,我們要是拿了到時候追問下來,怕是有苦頭吃。」
這表少爺過來,二話不說直接塞給他銀子說要讓他做蟹釀橙。
這不說做不做的來是,這會子螃蟹正是緊俏的時候,老夫人又是今晚辦宴席的。要是當真給他做了,怕是落人口舌。
抬起頭,卻瞧見表少爺一副失落的模樣。
廚子小心翼翼道:「要不您出去吃?」他對上那雙晶瑩剔透的眼睛,說話的語氣都跟著柔和下來。
「水雲間的蟹做最好,表少爺想吃,拿了銀子出去想吃多少吃多少。」
沈清雲坐著姜府的馬車出了門,馬車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