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夏歸楚不無擔心,雖然他有信心擋住臉也能拍出好照片,但那張臉本身就是最好的拍攝主體,遮住是暴殄天物,也影響模特全身心投入,“這次不怕暮雲集團的股價跌了?”
曹南宗微笑道:“其實過不了幾天,集團就會宣佈我解職的訊息了,股價如何,我也管不著了,這麼大一個集團,也不是沒了我就不能運轉。我也想幹點自己喜歡的事,這是可以的吧,夏老師?”
夏歸楚愣了一下,也笑了:“太可以了。”
沒分開幾分鐘的兩個人,又抱到了一起。
石靈不知道自己這眼睛到底是該睜大看清楚一點,還是趕緊閉上,看得越多,知道的秘密越多,她現在明白為什麼臨出發時,朱臻讓她少說話,多做事。
嚥下蠢蠢欲動的八卦之心,石靈拿出一上午在聖壇勘景的成果,交給夏歸楚。進了聖壇後小柯負責和人打交道,她則拿著測光表、色溫表,配合手機上的取景器app,已經把聖壇能去的地方都摸得清清楚楚。
“夏老師你看,”石靈指著手機上的資料說,“今天正好有太陽,這個焦段、角度、時間大致是這樣,我還拍了幾張樣片,你看看?”
夏歸楚邊看邊點頭,石靈雖然看上去有點缺心眼,但工作能力是朱臻篩選過的,靠譜。
來戈蘭之前,他和團隊開過會,這次主打作品放棄棚拍,放棄夏歸楚最廣為人知的濃墨重彩風格,全程使用徠卡膠片機拍攝,力求返璞歸真。
因此前期勘景工作尤為重要,夏歸楚早早設計好構圖,畫成分鏡圖,石靈的堪景也能有的放矢。
像這類拍攝,夏歸楚不僅是按下快門的那個,他更像一個導演。
曹南宗靜靜旁觀夏歸楚和石靈對接,嘴角不由浮現一絲笑容,小柯悄悄和他感慨:“夏老師好厲害啊,雖然我是外行啦,但是看他工作很享受,那種成竹在胸的感覺,也太帥了。”
“他本來就又帥又厲害,”曹南宗頓了頓說,“人們以前總說他靠我,靠暮雲集團,我總為他感到冤枉。”
夏歸楚快畢業時非常忙碌,一邊籌備自己的小小工作室,一邊做畢設,一邊還得履行月影的職責,陪同曹南宗出席一些必要場合。
工作室和畢設,那都是夏歸楚的主場,他做起來遊刃有餘,哪怕天天熬得眼睛紅,呵欠連天,他也樂此不疲。可跟著曹南宗一起出現,不管是集團大樓,還是各種酒會應酬,人們向他投來的目光,總會帶上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調笑。
像保鏢,又比保鏢親密,像秘書,喬聞達還在呢,像男友?沒人敢說,暮雲集團繼承人交往物件是個無名無勢的alpha?那可是大事件,不經層層會議商討,不能隨便對外公佈的爆炸性訊息。
於是夏歸楚成了曹南宗上不了檯面的“情人”,他擋在夏歸楚前面,也擋不住無數雙眼,無數張嘴,把夏歸楚夾在眼裡凌遲,扔進嘴裡咀嚼。
曹南宗記得有一次商業酒會,他和合作夥伴正聊著,那人忽然止住話頭,請他喝一杯酒。
說是請,曹南宗知道那是命令,那時集團資金鍊出問題,他有求於人,自己又羽翼未豐,沒有多少談判資本。在場的人誰都知道,曹南宗禁酒,可逼一個禁酒的人破戒,那甜美的權力滋味太讓人躍躍欲試。
四面八方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切割著曹南宗,脖子上的領帶像根吊繩,讓曹南宗窒息,酒杯裡的酒紅得像血,看一眼他就噁心,他想說不,可卻發不出聲。
“他不喝酒,”站在曹南宗身後的夏歸楚,那晚安靜得真像條影子,只在此時忽然開口,“我替他喝吧。”
夏歸楚拿走曹南宗手裡的酒杯,一飲而盡。
那晚他喝了很多酒,酩酊大醉。回到星棠公館,曹南宗半抱半拖,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