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的水囊都灌滿了,又買了些乾糧,準備繼續上路。
“千機閣是不是查出什麼?”了塵坐在馬上神情嚴肅,“你看起來像是急著趕過去,但這幾天並沒有聽說那裡有異樣。”
“這把霧色刀先在無 門,又是滇滄派,接下來這把刀不知會落入誰的手中,說不定又要引起禍事,師太難道不想早些查明此事?”赫千辰放開韁繩,讓馬慢慢前行,言笑淡淡,無人知道他心急解決這件事,其實是想早去早回。
猜測著赫九霄收到那份信的反應,赫千辰踢了踢馬腹,快馬賓士,他們還沒走完一半的路程,滇滄派新任掌門是老掌門之子,他的失蹤是與霧色刀有關,還是為了其他什麼原因,一切都要等到了滇滄派才能知道。
赫千辰帶著千機閣的手下二十多人,一隊人在路上十分惹眼,再加上了塵師太,在去往滇滄派的幾條路上,還有其他各們各派,簡直不需要任何人召集,這一次可謂是各方人士匯聚一堂。
煙塵滾滾,蹄聲隆隆,趕路的時候誰也沒說話,直到天黑,了塵建議找個地方住下。
“這裡前後都沒有落腳的地方,”赦己命人出去打探了一下,前來回報,“我看只能露宿了,前面有座山,那山腳下不知有沒有地方可以歇腳。”
“去看看。”赫千辰早就做好在外休息的打算,吩咐了赦己,他發現有一個人的眼神落在他的背後,明顯到難以將其忽略。
下馬的時候,他眼角的餘光看到莫絕,那眼神正是來自於他,與他相對,莫絕竟不迴避,還是那樣看著他,似乎一點都不打算掩飾。
赫千辰淡淡收回眼,莫絕這個人始終給他一種危險的感覺,也許是因為他在各方面都太像赫九霄,甚至在某些地方很像赫無極……
“閣主!那山下有戶人家,他們願意出借他們的房子。”得了訊息,赦己稟報,赫千辰點頭,問了了塵的意見,一行人到了山下,那戶人家得了銀子,歡天喜地的去親戚家住,留下屋裡的東西給他們使用。
大屋分前後兩間,大的一間最多隻能容納十多個人。安排半數人手守夜,輪換休息,赫千辰自己到了屋外。現在這個季節夜晚已經沒有什麼涼意,若要露宿,對他而言不是什麼辛苦事。
當初在千機閣的時候,赫千辰曾吃過很多苦,成為千機閣閣主之後,每逢出門,若錯夠宿頭,讓屬下睡在屋裡,他在外露宿,這種情況時有發生,根本算不了什麼,連赦己都習以為常,不再相勸。
這次赫千辰帶出門的人,其中有赦己,還包括賀思茵,自從上次她下意識的出手幫了赫千辰,此後就一直不怎麼說話,這回她和了塵師太兩人同屋,夜色已深,屋裡靜悄悄的,了塵師太沒怎麼說話,很快就睡了,賀思茵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看到屋子外面有一人佇立。
夜風之下,衣袍輕輕擺動,黑髮拂起,卓然而立的身姿挺拔,對著沉沉黑夜,不知是在想著什麼,神色淡淡的側臉就在月光下,添了些許難辨的深沉,就那麼注視著黑夜。
有人也看到了這幅景象,慢慢從門裡走出來,“赫千辰。”
這是莫絕第一次和赫千辰單獨對話,背對他的青衣人微微側首,並不顯得驚訝,“莫絕。”在這夜月之中依舊透出暖意輕和,青衣墨髮的男人揹負雙手,彷彿只是在聊天那樣說著,“路上你一直在看著我。”
“我想看看,你是怎樣的人。”莫絕的話沒什麼感情,他和赫千辰有兩丈的距離,那冰冷的氣息卻像是就在赫千辰的身後,“違背陰陽,世所不容,你們居然沒被武林唾棄。”
“你是覺得奇怪,像他那樣的人為什麼會鍾情於我。”赫千辰沒有和他繞彎,依舊是背對,仰頭看到月色,今夜不是月圓,一弦冷月如鉤,那冷冷的光芒讓他想到赫九霄,相似的,孤絕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