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寫滿了緊張,卻又努力地表現出自然、隨和、淡定、端莊、乖巧。
雖然兜率宮中,娥失前腳掌,但兜率宮當時是關起門來的,這種糗事,只有不超過一掌之數的仙人,以及一頭牛知曉!
這蟠桃宴上,靈娥自認已經度過了之前道心震顫的階段,嚴陣以待、大不了就是裝啞巴,把握好‘容易害羞’、‘不敢說話’這種很討喜的小仙子人設。
嘻,不是她套路高,只是師兄教得好!
師兄可是太白星君,萬不能給師兄丟了面子。
但說實話……
就算如此不斷心理安慰,壓力相當巨大。
靈娥不斷告誡自己不要開口說話、不要開口說話,看著面前那瓊漿玉釀、珍饈美味,玉箸都忘了該用哪隻手去拿。
可就算如此,依然要被那位一眼看上去好美,卻又那般有威嚴,令娥不敢直視的王母娘娘,溫聲問:
“可是酒菜不合口味?”
靈娥繃緊細柳腰,小嘴一張,心底頓時浮現出十多句話語,從‘弟子失禮了’一直到‘這些美味弟子從沒見過不知如何下口’再到‘師兄救我’,百般話語一起朝著嗓子尖湧,又在嘴邊堵成一團,讓她那微張的粉唇中冒出一聲:
“嗝!”
正含笑看著靈娥的王母,此刻怔了下,隨後便禁不住露出幾分微笑,用雲袖掩口。
玉帝陛下淡定地抬頭望天,能看出忍得很辛苦。
李長壽雖然也很想多欣賞下自己師妹這窘狀,但終究還是怕她羞到想不開,主動端起酒樽。
“我家師妹沒怎麼出來過,失禮之處還請娘娘勿怪。”
側旁靈娥小嘴一扁,歪著頭、小嘴只剩出氣,那雙蘊星藏光的眸子逐漸失去高光。
這仙生,太難了。
……
與此同時,度仙門遭襲後的第十六日,三千世界某處隱秘的角落。
黑色玄石堆砌成的石殿中,幾道身影坐在一排椅背足有三丈高的石椅中,氣氛有些壓抑。
主位上,度仙門忘情上人、新崛起的仙道大勢力臨天殿殿主王富貴,雙目有些泛紅,坐在那陷入沉默。
此刻無風,忘情上人的兩鬢白髮卻不斷飄舞;
最近修為又有進境的他,距離金仙八品只差最後兩步,根據白先生所說,修為進境堪比劫運之子。
可,道越發圓滿,神通越發犀利……
“又有什麼用?”
忘情上人仰頭輕嘆:“掌門為護山門而倒,你我卻在此地,馳援都無法馳援。
若貧道能在那,掌門何以……”
“師父,”酒烏嗓音有些沙啞,低聲道,“您莫要自責,都是那西方教蓄意謀劃,要用此事挑撥三教關係。
咱們實力有限,跟西方教遠無法硬碰硬,對方蓄意而為,咱們當時在山中怕也難以扭轉。”
“總歸能少些死傷吧。”酒依依低聲說著,目中略帶無奈。
邊緣的石椅上,一襲黑色紗裙的酒玖端著一隻玉樽,低頭抿了一口。
“我們做點什麼吧,”酒玖如此說著,目中帶著幾分思索,俏臉上的冷峻,只是在壓抑著心底想要釋放出的怒火。
她道:“在不影響臨天殿隱蔽性的前提下。
師父和我們幾個的度仙門跟腳絕對不能暴露,尤其是五師兄與四師姐,你們在門內做執事時外出次數頗多,須得時刻做好偽裝。
白先生,咱們可否能對香火神國發難?”
白澤嘆了聲:“難,咱們最初所選經營之地,刻意遠離了西方教勢力範圍,如今咱們與仙盟、眾香火神國,都保持著一定距離。”
白澤沉吟幾聲,又道:
“各位莫要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