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地出現在兩個孩子閃亮的瞳孔裡。

稚嫩的臉上，笑容被黑暗吞沒。

莫淺怔怔地站著，指尖的風箏線松落，被風吹走。終於，那最後一抹暗淡的銀色也在黑暗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鮮活的畫面瞬間安靜，定格，空間的空氣被抽離，壓縮成灰色的的圖面，像黑白電影的斷章，素描一樣的悽美，無聲回放。

…………

……

莫淺急促地走出酒店大廳，跟在他身後面的何叔迅速地從久候在門口的下人的手裡接過黑色風衣披在他的身上。

黑色加長的賓利車正正好好地停在正門前，司機恭敬地為他拉開車門，他低頭，坐進車後排左側的位置。

車輪在光潔平整的青色路面上飛速地旋轉。

……

淚水如銀色絲線從蘇末兒白皙的臉頰滑落，跌到漆木長椅的橫板上，晶瑩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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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她的相遇到底是宿命的安排還是命運的糾結？

…………

……

莫宅大門嘩地被開啟。

清冷的月光湧進華麗的室內。

莫淺凝重著臉，眉頭緊縮，腳步急促，邊退掉肩上的風衣邊走進來。

守候在門口的女傭小心地接過風衣。

厚重的大門在他的身後緩緩地關上，傾瀉一地的月光被剪割開。

他走過旋轉的雕花樓梯。

走過溫暖的正廳。

走過寬敞的溢滿柔和牆壁燈的走廊。

當走到隔著露天陽臺前的落地窗前，他急促的腳步突然停滯不前。書包網　電子書　分享網站

四重音　5

莫淺深深地凝視著在漆木長椅上已經睡著的蘇末兒，她的面容是如此的平靜，柔和的像沉睡的嬰兒，嘴角微微地上翹，他的心咚的一聲就疼了。

僅僅是隔著一層透明的玻璃窗，卻像被隔了一條海洋一樣，看不到岸。

何叔走過來，站在他身後看著窗外默默發呆的小姐，嘆息道：

“太太離開以後，小姐的心就封閉了，如何她才會快樂，怎樣才會從苦悶中走出來？”

他楞了一下。

隨即。

喉嚨發緊，對於蘇末兒，他是欠她的，這輩子也償還不了……

空寂的夜在慵懶的風中越發的寂寥，空氣裡帶著沁人心脾的微涼。莫淺的心就像這夜風，漫無目的遊走在黑暗中，空蕩蕩的讓人發慌。

消瘦的骨子，倔強的眼睛，眼前的蘇末兒仿若經過暴風洗禮的一棵樹，雖殘留著堅定的倔強卻已脆弱不堪。

“小姐放棄學業太可惜了，她的年齡應該上學才是！”

何叔默默地嘆息。

“應該上學的……”

莫淺輕輕地重複，神情恍惚，眼神沉暗沉暗，目光落在蘇末兒落寞的臉上。

落地窗上凝結一層薄薄的水汽，模糊了他的視線。

莫淺伸手——

纖長的指尖觸及玻璃，一絲絲的冰涼從指尖傳遞到心口，他默默地閉上眼睛，木然地抹擦……

（）

他將一種名叫愧疚的情緒活生生地掩埋到心底。

“送她去留學怎麼樣？”

剛才的自責與驚慌轉瞬間消失了，忽然眉宇舒展，懶洋洋地笑起來，他又變回那個世人敬仰，高傲冷漠，散發著貴族清冷氣息的莫淺。書包網　87book。com　想看書來書包網

四重音　6

何叔詫異不已，愣了半天才高興地地說：

“如果小姐願意去，這當然是最好的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