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我老李現在有酒就好,一旦酒癮發作,就算仙女在前也如同無顏。正所謂牡丹花下鬼,不如酒中仙!”
眾人哈哈一笑,紛紛舉杯:“那就恭祝太白兄做個酒中之仙。”
岐王突然想起一事,轉向岑勳問道:“岑老夫子不在嶺南納福,為何千里迢迢來洛陽?”
岑勳忙拱手道:“回岐王殿下,商門四大家輪流坐莊,今年輪到小老兒接任門主之位,所以趕來洛陽與鄭門主辦理交接,順便也採購點北方邢窯的瓷器帶回廣州。”
岐王奇道:“你不是有越窯麼?怎麼來北方採購邢窯的瓷器?”岑勳賠笑道:“近年南洋諸國對瓷器需求極大,經廣州走海路賣出去的瓷器,只怕已經超過了走西域的旱路,所以越窯的瓷器已經不夠用。”
“那老夫子肯定沒少賺錢了?”李白笑著調侃,“今天這頓酒該老夫子請客,誰也別跟他爭。”岑勳無奈苦笑:“原來你請小老兒來喝酒,就是算計著讓小老兒掏錢?”
李白呵呵大笑:“你知道我老李一向囊中空空,丹丘生又是個修道之人,不沾銀錢俗物,只有你岑老夫子是商門大賈,你不掏錢誰掏錢?”
眾人大笑,岐王笑著點頭道:“難怪最近洛陽熱鬧了起來,原來是商門門主交接。這麼說來益州的老潘和揚州的許家,也都要來洛陽?”
岑勳面有得色地點點頭:“是啊!商門門主換人,也算是江湖上一件大事。不僅我四家的宗主要親自參與其會,就是許多江湖朋友也都要趕來觀禮,為商門捧場。”
任天翔聽說岑勳說起商門的盛會,不禁留上了心。本來與岐王同桌飲宴是個難得的機會,若能將陶玉推薦給岐王,也未必就不如獻給玉真公主。不過一想岑勳是商門下一屆門主,岑家又是越窯的大東家,而商門正事壓制陶玉的正主兒,他只得壓下心中的衝動,放棄這次難得的機會。不過他很快又想到了另外一條路,便藉口更衣告退離席,在門外找到老鴇,偷偷塞給一錠銀子過去,賠笑道:“方才無意中冒犯了雲姑娘,還請媽媽題我引薦,讓小生當面向雲姑娘賠罪。”
見任天翔一時岐王座上客,老鴇不敢怠慢,卻無奈嘆道:“我家姑娘一向孤芳自賞,眼高於頂,沒想到卻被公子當禮物讓人,讓她如何能嚥下這口氣?公子還想見她?老身可不敢觸這個黴頭。”
任天翔拱手拜道:“還請媽媽千萬幫忙,小生他日定有重謝。”老鴇遲疑片刻,勉強答應:“公子跟老身來吧,不過千萬別再抱什麼幻想。”
任天翔將褚剛和崑崙奴兄弟留在外面,自己跟老鴇來到後院一見雅緻的廂房。老鴇在門外柔聲呼喚:“姑娘可曾安息?任公子前來求見。”
門裡傳來一聲冷哼:“他還來見我作甚?”
任天翔上前一步,隔著門扉道:“方才冒犯了雲姐姐,小弟特來賠罪。姐姐心中若有不快,小弟任打任罵,不敢還手。”
門裡一聲冷笑:“任公子言中了。我心中哪敢有不快?我高興得很!你們男人從來就不將女人放在眼裡,何況還是個青樓賣藝的女子。我原以為寫下無數讚美女性詩句的詩仙,定是個與眾不同的奇男子,沒想到也是個要酒不要命的濁物,公子幫我打破幻想,我感激你還來不及呢。”
任天翔聽出了雲依人言語中的失望和譏諷,見老鴇已悄悄退下,不由啞著嗓子澀聲道:“別的男人或許會看不起青樓女子,但小弟卻是萬萬不會。”聽出任天翔聲音有異,雲依人忍不住追問:“你與別的男人又有什麼不同?”
任天翔深深地吸了口氣,一字一頓:“我的母親,也是青樓女子。”
門裡默然良久終聽雲依人幽幽問:“公子為何竟將自己的身世……直言相告?”任天翔澀聲一笑:“因為,我的母親已經不在了。看到雲姐姐,我就不由自主地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