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早起來的低血壓實在讓她不想大吼大叫。
拽過那條比她還白皙滑嫩的胳膊,姿姿張開嘴,一口就咬了下去——
“嗷嗷嗷嗷————”
院子裡迴盪著悽慘的叫聲,門外迅速有腳步聲跑近,有人拍打著房門,“姑娘,姑娘沒事吧?”
姿姿皺著眉頭不想說話,帶著鄙視的目光衝床上的周琅抬抬下巴,周琅還抱著胳膊口年兮兮的裝委屈,接收到她的目光也只能代答道:“沒事!我踩自己腳了!”
“……”門外稍稍沉默,踩自己腳會叫這麼慘嗎?而且這聲音是跟那姑娘同行的濃妝男吧?不是給他安排客房了,怎麼睡這屋來了?
畢竟人家是客人,又是同行而來,他們不好多管閒事,“沒事就好,公子,姑娘,早飯已經好了,若是起了,就一起來吃吧。”
“多謝!”
應付完門外的人,周琅繼續歪在床上揉著胳膊上清晰的牙印,口年的看著姿姿。姿姿皺了皺眉,安靜的早晨被打擾對於她而言是一件十分鬱卒的事情。她實在不想開口說話,可是眼前的人卻連自動下床的意思都沒有,她也只得環燥的說了句,“滾蛋。”
這句話真的在周琅的預料之外,他撐起身道:“你怎麼都不問我為什麼會在這裡,來幹什麼——或者幹了什麼——”
“——滾蛋。”姿姿不耐煩的重複,直接把周琅的話堵了回去。
天地良心,他一番苦心在這特殊時期的陌生環境下特地來保護姿姿以免有什麼意外,他知道這種舉動很容易讓人誤會——至於他是不是有點什麼其他心思那是另一回事——可是為毛這個女人連給個誤會都沒有,讓他還怎麼解釋——為毛啊,為毛?
姿姿實在不想一句話重複第三遍,低血壓像一塊石頭壓在頭頂,召喚著她回到枕頭上去。於是她別開臉看也不看那個只穿一件單衣,露出滑嫩無毛的胸膛,一副美人春睡卻偏偏頂著一臉大濃妝來破壞風景的傢伙。
“小卓?”
見姿姿不再理睬他,周琅也只得自己起身,更衣換妝。
待姿姿終於清醒,肯從床上爬起來,卻鬱悶的瞧著已經打扮妥當的周琅——方才明明是紫色系的濃妝,怎麼這會兒又換了藍色?
“你怎麼睡著覺還化妝的?”
“那是夜妝,著顯的是濃豔妖媚,若半夜起夜或者突發事情出門,總要注意自己的形象——何況,我不是還得上你這兒來陪著你呢。”周琅媚眼微挑,如花一笑。
“——”對於這個問題,姿姿真的一句話也不想跟他說了。“出去。”
——欸?不是滾蛋了?
“出去!沒聽到啊?我要換衣服!”姿姿把周琅踹出房門,感到滿身的無力。
她怎麼就找上這麼個“奇人”呢?
房門輕輕敲響,昨日聽過的小少年的聲音響起來,“姑娘,館主替您置備了身衣服,姑娘若不嫌棄就試試吧。”
“哦,稍等。”姿姿來開了房門,見門外小少年笑容甜美,道謝接過衣服,“謝謝了,也代我謝過館主。”
“不謝的。”小少年躬身客氣的離去了。
昨日那身衣服雖然已經烘乾了還能穿,但上面沾染的些許胭脂卻留下淡淡的痕跡,姿姿原也打算去買件來換。這衣服來的正好,她沒想太多,古人倒真是純樸好客,就算有什麼可介意的,最多讓周琅給館主錢就是了。
淺淡的紫藍色重紗衣裙似乎與濃妝並不相符,她看著鏡中的自己,依然是妖嬈綻放的,並沒有太多歲月的痕跡。看來二十八歲,的確還不是“大嬸的年紀”。彆扭的心理稍稍得到緩解,她捨棄了濃妝,素著一張臉走出房門。
周琅在院子裡已經等了些許時候,見到她出來,微微愣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