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撐著地面，另一隻手捂住脖子貪婪的呼吸著空氣，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

他剛抬起頭，卻只見旭陽潔面如死灰的望向辦公室門口，頓時他感覺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爬上他的脊柱，四肢像是被灌了鉛不敢移動分毫，只能保持著跪地的姿勢。

旭陽潔望向來人，麻木一笑，走向座椅，認命的解開西裝上的紐扣，將脖子上的領帶挑松，徑直的癱坐在座位上，有氣無力道：

“抱歉，沒有茶水，招待不周。

『烏薪王』”

那道身影聞言緩緩從暗處走出，赫然就是烏，烏不緊不慢的走向旭陽潔，脫下沾滿血漬的手套丟在地上，順手拉過因為剛剛的混亂了而滑向一旁的辦公椅，坐在旭陽潔面前。

“我要有關這一切資料，還有參與人，以及像是他一樣的實驗品。”

烏一邊說一邊拍了拍在一旁保持跪坐姿勢的“祈夜星笙”的頭頂。

“我給你，你會放過我嗎？”

“不，我會讓你死的痛快點。”

對於旭陽潔那心存僥倖的疑問烏毫不留情的掐斷了他心底那唯一的希望火苗，烏之所以在來的路上手段這般殘忍，就是為了讓這令人無言的交易籌碼，成為某種意義上的奢侈品。

旭陽潔苦澀一笑，得到自己的“死訊”之後，心中卻莫名輕鬆了幾分，也不知道是腦子一抽，還是怎麼的，問出了幾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你這麼做是為了什麼？有意義嗎？陰溝裡的蟲子是清理不完的。”

“無所謂，清理不完就一直清理……”

“你這麼做能給獸人帶來什麼？你想讓獸人翻身人類會容忍嗎？你準備殺完人類嗎？”

“不殺。”

兩人一問一答，旭陽潔的。每一個問題明明烏都有回答，但每一個問題都好像答非所問，讓人莫名的心癢難耐，想要刨根問底。

“你真讓人不爽。”

“彼此，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沒了。”

旭陽潔釋然一笑，隨後指向角落的保險箱：

“所有的材料都在那邊……密碼”

烏聞言起身，走向角落的保險箱開啟拿出裡面的所有檔案，放在辦公桌上快速的一覽，隨後又看向旭陽潔：

“你做這些是為了什麼……”

“還能為了什麼？名和利唄？”旭陽潔不假思索道。

“……也對”烏點了點頭，沒有任何的反駁，哪怕他知道眼前的物件是導致自己家庭破碎的犯人，但他並不怪他。

因為他這麼多年早已找到真正的兇手，真正導致這一切的是這個世界。

因為他所遭受的一切，在這個世界看來是見怪不怪，甚至覺得理所應當。

烏將相關檔案丟在辦公桌上然後遞過去一部手機和一把槍。

“……這是…”

“反正都要死不是嗎？”

旭陽潔看著烏遞過來的東西不禁愣神，隨後透過烏的回答得出了答案，他想要自己在網上公佈檔案，然後……自殺。

“你真是個魔鬼。”

“財，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名就不一樣了，這樣不好嗎？”

“你不怕我開槍打你嗎？”

“……只有一發子彈，省著點用”

旭陽潔嘴巴一抽，沒想到自己死前還要經歷這麼令人無語的事情，隨後又釋然一笑，沉默半響才道：

“謝謝……”

畢竟他明白，哪怕自己開槍打死了烏，自己也在劫難逃，相比於死後成為遺臭千年的人，誰不更願意成為那流芳百世的名人呢？哪怕不能流芳百世，博個好名聲也就夠了。

烏點了點頭，隨後拖著一旁的“祈夜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