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兮
求我庶士,迨其今兮
(青春鳥兒聲聲催促,要姑娘快快尋覓伴兒呢!)
“真無聊!幹嘛打打殺殺的呢?”學堂裡一名學生支著下顎,百無聊賴的說,“這皇帝的位子又不好坐,誰要當就讓他當嘛!要我呀,只要能參透食經,就是最大心願啦!”
歷史上哪個皇帝能長命無憂?今朝帝王明日塵,真搞不懂這些男人,汲汲營營求的不過是短暫榮華!
“巧兒!”一名紅衫女子走過來,結結實實的給她一記爆慄,“夫子講課,你又在插嘴了!”
學生們都笑了,嘴甜的喚著:“師孃好!”
裘紗凌略長她們幾歲,大夥兒都知道她喜歡夫子,成天膩著夫子,每回只要她一來,她們總會玩笑地喊她“師孃”。
女人國裡的夫子當然也是女人,而裘紗凌也沒有同性之好,不過是貪戀美色,對她而言,儒生打扮的班襲可是她最崇拜的物件呢!
她往後要是找伴兒,肯定非儒生不可!
“襲姐!”裘紗凌盛起一碗甜湯,端到她面前,“先休息—下吧!”
班襲是不折不扣的女人兒,穿著儒裝是由於女人國裡沒有男人,為了讓她們習慣外頭男人的打扮,所以才做如此穿著,省得這些女人們一放出去,還沒找到伴兒就因為傻傻的瞪著男人看,而洩了女人國的底了!
“紗凌,”班襲嘆氣,“才剛晌午呢!你又來了!”
這裘紗凌早過了及笄,因為體寒不易受孕,是故仍在調養身子,等到受孕機會大了才出去找伴兒。
裘紗凌忘形的望著班襲,“襲姐,你連生氣都這麼好看!”沒辦法,她就是對儒生沒有抵抗力!
班襲無奈,回身端了一碗藥汁,“也罷,你先喝吧!”
裘紗凌痴愣的看著一臉和煦的她,傻傻的接過藥汁一飲而盡,才後知後覺的吐吐舌頭。
“好苦!襲姐,你每次都騙我吃藥!”
班襲只覺好笑,“誰叫你不聽話,老把我熬給你的藥汁灌入你家小花嘴裡。要不是我發現小花都生了好幾胎小狗仔,而你的體質依然偏寒,只怕該生的不生、不該生的卻生得疲了。”
裘紗凌吐吐舌頭,不敢反駁。臺下眾人看見裘辣子遇見夫子馬上就變成小綿羊的模樣,都鬨然大笑。
“笑什麼笑?不怕我割了你們舌頭!”裘紗凌插著腰、擺出惡臉恐嚇。大夥兒趕緊捂住嘴,“師孃,我們不敢了!”
一聲“師孃”逗笑了裘紗凌,學堂裡又恢復原本的歡樂。
夜深了,班裘還在燈下看書,門外傳來敲門聲。
“襲姐,我看你屋裡燈還亮著,睡了嗎?”
“沒睡,進來吧!”
裘紗凌走進來,看了她案頭的書,“怎麼這麼晚了還在讀書?咱們女人國又沒科舉,做什麼這麼摧殘自己!”
“風姨捎回當今中土的風情民志,我得先看看才好授課。”風姨人稱風寡婦,開了家悅來樓客棧,是女人國對外的聯絡視窗。
多年來,走入花花世界的女人國成員跟女人國新生的女娃娃互有消長,女人國始終維持—定的人數。
而那些女人即使離開了女人國,也會顧念情誼。除了絕口不提女人國的秘密之外,還會主動幫忙蒐集資料送到悅來樓,而風寡婦
“沒關係呀,那就別生嘛!女人國裡那麼多女人了,又不一定非得我來生!”
“一個女人如果沒有生育過孩子、感受娃兒依賴著你的乳水生存,生命就不算圓滿。那份被需要是很甜蜜的經歷,讓人到老都會記得的深刻回憶。”班襲正色的望著她。“我不要你將來後悔!”
裘紗凌讓她眼中的誠摯給感動了,愣愣的點頭,“襲姐,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