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那輛車走下來的兩人,分別是她所見過的富豪斯祺傑和韋翔傑,他們身著黑西裝,戴著墨鏡,面容肅穆。
是怎麼回事?他們怎會來?那位老先生和老太太又是誰?
柔逸正覺得奇怪,奶媽哭哭啼啼地從屋裡奔出來,和那位老婦人抱頭痛哭。“老爺、老夫人,大人他的座機墜海了……”
“我們都接到訊息了……”老夫人哭得更傷心。
柔逸一下子沒意會出奶媽說了什麼,等她想起奶媽一向是叫向豪捷“大人”,她心底霎時一震!向豪捷的飛機墜海了?而這兩人一定就是向豪捷的雙親。
他們一行人匆匆進屋,沒人注意到她。她搖搖欲墜地跟進了屋裡,他們全佇足在客廳的超大螢幕前,新聞快報正在播報——
“今天接近中午時分有架私人飛機墜海,證實是漢普頓公爵座機,海巡部隊正努力搜尋生還者,目前仍是一無所獲……”
不、不是他,他叫向豪捷,不是叫什麼漢普頓!
柔逸惶惶然地跑向一則去,看到電視螢幕特別標出他的中英文名字,向豪捷三個字映入眼簾,她的心像被扯碎了,身上的每根神經都在抽疼。
是他,真的是他!
她腦袋頓時變得空白,心也變成真空狀態,她瞪大了雙眼看著電視,呆立著直到悲憤排山倒海地從心的最底層竄上來,填滿了她的腦子、她的心,她滿眼是淚,渾身顫抖,腳步虛浮地走回房裡,癱倒在床上。
他不是要她等他回來嗎?為什麼她守了承諾,他卻食言了?她忍不住慟哭,心碎成千千萬萬片。
“那不是真的,你會回來的……會吧?他們會找到你的,我要你回來,我相信你會回來……”她淚流滿面地喃念,傷心得幾乎昏厥。
漫長地過了第四天,柔逸天天茶飯不思的守在房裡的電視前,在殷切期盼下,希望完全落空,她沒有得到他的任何訊息,雖然他的家人和好友全力發動海巡,可是早就超過了搶救的黃金七十二小時,希望渺茫。
她合上疼痛的眼,那天他才到她房裡來,他說話的聲音、他的吻全都在她心底烙成永不磨滅的痕跡,但那竟是他們之間最後的訣別!
老天為何要這麼殘忍地將他帶走,徒留她獨自傷心?她好想他,只消能讓她再看他一眼,要她做什麼都可以!
“喂,我要走人了。”門外傳來李宣宣懶洋洋的聲音。
柔逸拭去淚,拖著沉重的腳步前去開門。
“你怎麼哭成這樣?他是你的誰啊?,”李宣宣拎著行李,一看到柔逸瘦削且哭腫的眼,忍不住驚叫。
柔逸沒有回答,問她:“你要放棄採訪他了嗎?”
李宣宣瞪了她一眼。“人都掛了,我還採訪什麼,空氣啊!”
柔逸眉心緊鎖,雙眸暗淡。
“有空去查查你的信用卡發下來沒,別留在這裡浪費時間,我可要回臺灣去了,別說我沒提醒你啊!”李宣宣昂著下巴,不改高傲地走了。
柔逸心知李宣宣說得並沒有錯,她是該去問問信用卡的事;他不在了,她再也等不到他回來了!
她輕輕關上房門,用房裡的電話打到澳洲。
“姐,你在哪裡?你的信用卡寄到我這裡來了。”弟弟開朗地說。
柔逸得到這訊息,完全沒有預期的開心。“你的假期玩得愉快嗎?”
“愉快啊!你怎麼了?聲音聽起來怪怪的。”弟弟疑問。
“沒……沒什麼。”柔逸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的傷痛。“你用最快的速度把卡寄來,這裡的地址是英國倫敦……”她交代了地址。
“你在那裡做什麼?”
“工作。”這兩個字掩蓋了她所有的境遇,弟弟沒再問,她道別後,掛上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