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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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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已深沉。

連象徵繁華的璀璨燈火也不願照進的幽暗小巷中,卻有一點光亮忽明忽暗,猶如一隻落單的螢火蟲正努力燃燒著最後一點生命。

闕不歸倚在昏黃的燈下,無聊賴地吐著菸圈。他不是個喜歡等待的人,但如果等待後的獎勵是他所期望的話,他可以做世界上最有耐性的人。

就像現在。

本應在半小時前出現的腳步聲終於傳入耳中,隨著一抹身影出現在轉角處,闕不歸意味不明地揚起唇角,將煙掐熄的同時,身悄無聲息地隱入黑暗之中。

“嗒、嗒、嗒嗒……”一串高跟鞋踩在水泥上的聲音由遠而近,在無人的深巷中分外清晰。只是那腳步聲略顯慌亂,忽急忽頓,最後轉為一陣踉蹌狂奔。

而陰影中,闕不歸冷眼看著自己的病人,或許該稱為客戶的年輕女驚惶跑過面前,而在離她不遠處的地面,一團黑影正以同樣的速追趕著……

果然來了。他的微笑漸大,悠閒至地從口袋中掏出一個黑色手套,再悠哉至地帶在手上。黑色的手套瞬間融合在黑暗中,只有手背上不知用什麼材料構成的奇特圖案彷彿呼吸般,忽而亮至點又忽而黯淡。

他的動作看起來緩慢,其實不過一瞬,帶好手套時,那團黑影也剛好從他面前掠過。

“歡迎,我的收藏0410。”他笑著,帶著手套的手朝黑影抓了過去……

時間退回幾天前。

和每一個工作日一樣,闕不歸坐在佈置輕鬆舒適的辦公室裡聽預約的病人說話。他是一個心理醫生,和病人說話是他每天所做最多的事。

自稱永遠二十五歲的他,確切的年齡沒人清楚,只知道他有著二十歲的風趣,十歲的成熟,以及四十歲的優雅。

一身合身筆挺的手工西服,柔順黑亮的髮絲,親切柔和的笑容,無論何時都從容不迫的神態,以及宛如貴族般優雅的動作,讓所有在他這裡就診的病人在對他的治療效果讚不絕口的同時,也好象得到了其他方面的滿足。

“鄭先生,你有多久沒有放下工作出去散散步、打打球休閒一下了?”闕不歸擺出最專業醫生的態對面前一臉疲倦的病者說道,“你需要的不是藥,而是一段時間的修養,工作的壓力讓你的精神繃得緊也久了。”

“是這樣嗎?”半躺的鄭先生一臉頓悟,連連點頭,“是呀,我也覺得最近工作累了。”說著還拉拉上衣,可惜圓挺的啤酒肚並沒有如他所願地展現出“因工作辛苦而瘦了一圈”的效果。偷偷瞄了一眼醫生,看到他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小動作時,才尷尬地咳了一聲,小心翼翼地問:“那我應該開點什麼藥呢?”

闕不歸笑道:“不用藥,多出去走走,多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就沒問題了。”

聽到這麼說,鄭先生一張皺巴巴的臉頓時展開,就好象癌症病人突然聽到其實癌細胞長在別人身上似的:“哎呀,您果然像傳聞的那樣是位了不起的醫生,以後還請多多幫忙。您知道的,現在的社會步調越來越快,後面那些毛頭年輕人簡直要把我們這些老骨頭折騰死了。要不是有您這樣的好醫生,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逼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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