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依然無法動彈,就連動動手指都是個奢望。
誰來救救他?
他在心底無聲地嘶吼著。可連他自己都聽不到的聲音,其他人又怎麼可能聽到?
就在血水漲到他小腿的時候,一個聲音終於傳進了他的耳中。那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簡直可以媲美最優秀的歌唱家,但那聲音說出來的話就不那麼讓人喜歡了。
“你的血是什麼味道?好想嘗一嘗。”
少年瞠大了雙眼,可面前除了漸漸上湧的血漿,哪還有其他人?刺鼻的味道幾乎奪去他所有的思維,讓他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幻聽了。
但當一個醜陋的頭顱出現在他肩膀時,所有的意志力就全崩潰了。
啊——啊——
他無聲地吼著,掙扎著,可最後只能一動不能動地在將嘴一張一合,好像一隻缺氧的魚兒。
那醜陋的頭顱是個女人,至少曾經是個女人,忽略掉腐爛外翻的皮肉以及裡面還在蠕動的蛆蟲,唯一完整的一條眉毛顯然是被好好修整過的,纖細而秀美。
“為什麼要吸我的血?”頭顱說話了,還伸出已經半腐的舌頭在少年的脖上舔了一下。
那冰冷又潮溼的觸感讓少年嚇得眼白都翻了出來,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卻一點要昏倒的徵兆都沒有,只能無助地承受非人的折磨。
“我只是想玩的!我沒有真的吸過血!”少年尖叫著。他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可以說出話了,瘋了一樣重複著那兩句話。
在審訊室外圍觀的警員們所見到的就只是少年終於不再叛逆,老實把該說的話說出來,雖然他們並不能理解為什麼他好像很害怕似的。
“闕醫生好厲害!我一定要跟他幾招!”小女警兩眼泛著粉紅色的紅心,將拳頭握得緊緊的。
而審訊室裡,少年的吼叫依然繼續著:“都是他們,是他們說這樣很酷,只有他們才去真的喝血,我不敢,所以都把血偷偷倒了!今天咬人都是他們逼我的,不然那些人不會讓我去參加聚會!”
他兩眼無神地哭喊著,身卻還直挺挺地坐在椅上,給人一種詭異的違和感。但此刻已經沒人去注意到這點小事了,而是對他所說的話激動不已。
有一群在喝血,還逼別人咬人當作參加聚會的資格。這不正是他們苦苦尋找卻始終找不到的線嗎?
無論是不是和現在棘手的案件有關係,至少在一團亂麻中被他們找到入手之處了,順著這條線追下去相信一定能找到他們想要的結果!
。。。
 ;。。。 ; ; “至於女孩的事就更簡單了。從你身上的服飾來看,都是些比較新的東西,這代表你對哥特風的追求是在不久前才開始。能進名校則說明你曾經習成績也不錯,那麼能讓你在短時間改變成這副模樣就只有女孩的原因了。
嗯,應該是你暗戀她許久,終於有一次知道她喜歡哥特風,或者是吸血鬼題材的電影之類。這讓你很開心,因為你也喜歡這些,於是便扮成她喜歡的形象出現在她面前,並且果然得到了她的稱讚。於是為了能讓她更與你親近,便越打扮就越誇張起來。我說的沒錯吧?”
圍觀在外面的警員們在聽完闕不歸的話後,一個個眼睛瞪得老大。
“局長,你確定他是一個心理醫生,而不是福爾摩斯?”第一次看到這副場面的小女警,抱著剛才要來的簽名,激動地眼睛都要紅了。什麼叫偶像?這就是呀!
“呵呵,知道厲害了吧?闕醫生的本事還不只這樣,你們看下去就知道了。”李局長得意洋洋地笑著。能將闕醫生請來當顧問,絕對是他這輩做過最對的一件事。
審訊室裡,少年也呆了半晌,才重新擺出不屑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