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猜到她會回來。
沈諾不回答我,又問我許伊去了哪裡,沈諾對許伊出走的事情似乎非常在意。
“不知道。”我回答了沈諾這三個字,我不敢多說,也不想多說。
房間裡一度陷入了沉默,沈諾肩膀上被她從頭髮上滴下來的水淋溼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問出了我想問的。我不再考慮應該怎麼開口,沈諾的心思很多,我跟她拐彎抹角,反而起不到效果。
“為什麼勸我不要來渝市”我問。
沈諾:“不想你來咯。”沈諾臉上的潮紅褪去,俏皮地回答了我一句。我知道,沈諾在敷衍我。
我:“那為什麼之前讓我快點去市,後來又讓我不要那麼早去市。”
沈諾近乎耍無賴地回答了我一句:“想你了,後來又不想你了。”
我微微惱怒:“我說過,我不希望總是被矇在鼓裡。”
沈諾:“你不是李教授嗎,想知道自己去查唄。”我聽不出沈諾這句話帶了怎樣的情緒,像是嘲諷,又像只是一個單純的玩笑。
沈諾還是什麼都不肯說,她完全不在意我的臉色,自顧自地向我彙報起市的情況。我走後,內鬼小剛被控制起來,由於上級關於專案組的最新決定,紅衣女案沒有正式被結案。但是為了不引起群眾的恐慌,趙達對外宣稱紅衣女案的兇手已經死亡。
而內鬼小剛也招供了他的罪刑,包括在警局內偷走屍體等等,但是我知道,這是一樁疑案。小剛沒有具體招供他是怎麼樣在眾目目睽睽之下將屍體偷出警局的,我懷疑不是他不說,而是他根本就不知道。
但是,警方還是將小剛交給了檢察機關,並提起公訴。小剛稱他只是做了裂唇道士熊萬成的內應,並沒有真正實施殺人行為。法院一審判決小剛無期徒刑,小剛並沒有提出上訴,算起來,小剛已經在監獄裡度過一個多月。
而道觀上的爛臉道士,沈諾也一直派人留意著。那個道觀還是和以往一樣詭異,每天太陽下山之前,爛臉道士就會將上山的拜客全部清除乾淨,那些拜客也非常配合,因為他們都怕在山上看見不乾淨的東西。
道觀上的情況幾乎每天都一樣,雖然詭異,但是沈諾並沒有發現爛臉道士有什麼和案件有關係的奇怪舉動。只是在熊萬成的死訊傳回道觀的時候,爛臉道士在道觀上替熊萬成做了一場法事。
據沈諾派去的人反映,當時道觀上的人很多,爛臉道士在超度熊萬成的時候,幾度落淚。當地的群眾都得到熊萬成就是紅衣女案兇手的訊息了,有人問爛臉道士為什麼要替那樣一個十惡不赦的人超度。
爛臉道士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每一個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都能看到陽光,也能看到黑夜。人們一腳踏著光明,一腳踩著黑暗,稍有不慎,內心就將被黑暗侵染。
爛臉道士告誡在場的眾人,只要能讓自己的心靜下來,就不會成為第二個熊萬成。
我陷入了沉思,在當地的居民眼中,爛臉道士和裂唇道士是大家心目中的得道高人,熊萬成死後,大家的信仰就只剩下爛臉道士了。我不知道爛臉道士是裝模作樣說出那麼有哲理的話,還是他真的話裡有話。
一隻手在我的面前晃了晃,我回過神來,沈諾問我在想什麼,我搖頭。
“我想請你幫助我一件事情。”我直接說道。
沈諾想了想,突然站了起來:“你陪我出去走走,我再考慮要不要幫你。”沈諾似乎很確定我會跟她走,她直接離開了我的房間。我拿起外套,跟著沈諾走了出去。
渝市的白天溫度高,但晝夜溫差卻很大,沈諾帶著我來到了江邊,江邊有很多散步的居民,他們嘴裡說著我很難聽懂的方言,人來人往,大都市的霓虹燈照亮了我們腳下踩著的大橋。
江邊風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