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很可能是狸貓在匕首上塗了藥效強勁的毒,魯南不是死於刀傷,而是死於毒。車子向前飛馳著,車窗外的冷風灌了進來,儘管我並不喜歡魯南,但那也是一條人命。
他死了,我的心裡也不好受。
車子很快在醫院停了下來,我跟隨著刑警很快就到了魯南的病房。魯南還沒有被送進太平間裡,病房外面圍滿了人。有的穿著警服,有的穿著便衣。刑警告訴我們,這些都是警方的領導。
死了一個副隊長,警方早就被驚動了。他們都圍在病房外面沒有進去,此刻,沒有人和我打招呼,我也顧不上其他人的眼光。我擠到了人群前面,透過病房看到了裡面的情景。魯南安靜地躺在病床上,病床邊上圍了好多人,那些都是魯南的親屬。
他們哭著,喊著,深夜的醫院因為魯南的死而變得不平靜。
大家都沒有進去,死者的親屬最大,我猶豫了一會,還是踏進了病房裡。
終於,我看到了魯南。他的嘴唇發白,安詳地閉著雙眼,他的身上蓋著一件厚重的白色棉被,只是他的胸口卻不再起伏了。因為平躺的關係,魯南臉上的肉往下垂著,脖子上的傷口已經微微發黑了。
大家哭的撕心裂肺,我握緊雙拳,我竟然沒有想到狸貓可能在匕首上塗了毒。
走出病房,一個領導輕輕把門關上了。
大家都顯得非常消沉,正有幾個刑警在和負責搶救的醫生溝通,走近一聽才知道,事情和我推斷的一樣,魯南中了毒。那毒藥混著魯南的血進了他的體內,魯南早就休克了,警方來不及把魯南送進醫院的時候,魯南就已經死了。
等大家散去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鐘了。警隊的隊長也已經趕到了,原本由魯南負責的殺手組織案因為魯南因公殉職,臨時直接轉交到了警隊隊長的手上。我和隊長坐在魯南的病房外面,魯南的親屬還在哭喊著。
我們抽著煙,誰也不說話。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終於有刑警來向隊長彙報情況了。和我預料的一樣,警方沒有抓到狸貓,隊長把手裡的煙狠狠地扔在了地上,他對著前來彙報的刑警發起了火:“全是廢物,一個女人都抓不到!”
好不容易,隊長才終於平息了怒火。他轉頭看向我:“李教授,你是偵查的專家,你認為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
隊長也推測殺手組織殺魯南是因為由魯南領導的警隊給殺手組織帶去了沉重的打擊。就在前不久,魯南才因為功績卓越受到上級的表彰,可沒想到,二十四個小時還沒過去,魯南就已經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我在警局裡陪了魯南一天,沒有更好的辦法,魯南只能動用人海戰術全面調查全市範圍內的監控攝像頭。沒有線索,人又困難,這是唯一的辦法了。我嘆了一口氣,讓隊長繼續魯南的偵查辦法。
隊長無奈,只得點了點頭,回到警局裡去佈置緊急任務了。
到江軍的病房時,江軍和劉佳都醒著,見我眉頭緊鎖,江軍問我發生了什麼事。當我把今晚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江軍的時候,江軍神色複雜。他也沒想到魯南竟然會走的這麼突然,更關鍵的是,殺人的是王鑫的親生女兒。
江軍、狸貓和王鑫,這三個人共同組成了悲情的一家,他們的命運坎坷,平安無事的團圓生活已經不可能了。此刻,狸貓又殺了人,她的罪責又重了一分,判處死刑,已經是非常確定的事了。
“魯南的死我也有責任,如果我能想到狸貓會故技重施在匕首上塗毒,魯南或許還有救。”我長嘆了一口氣。
江軍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自顧自地呢喃了一聲:“她這樣心狠手辣,不知道父親怎麼樣了……”
我沒能從狸貓口中得知王鑫的安危和下落,一時之間,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已經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