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卻是在謝行玉面前。
她稱呼自己為“兄長”,便是讓謝行玉無形之中也低了自己一頭,也應當跟著她喚自己一聲“兄長”。
謝行玉是何等人物,他過世的父親是聖人親封的鎮軍大將軍,姑母又是中宮皇后,他自己也是個厲害人物,年紀輕輕就已憑著自身功績被封做三品的雲麾將軍,就連母親也早已有了誥命。
若不是江奉容這一層關係,他是怎地也夠不上這般人物的。
自然,也只有他一人覺得如今的謝行玉是低他一等的。
江懷遠如此想著,也拿出兄長的做派來,向前一步行至二人面前道:“謝將軍是要帶我妹妹出門?”
謝行玉心中雖有不耐,但明面上還是給他留了幾分面子,便道:“是,今日休沐,也得了幾分空閒,想邀阿容出去走走。”
說罷,不等江懷遠多言,就看向江奉容道:“阿容,時辰不早了,我們走罷。”
江奉容心知謝行玉定是不想再應付江懷遠,便緊接著向江懷遠道:“那兄長,我們先走了。”
江懷遠自然不好再多說,只得點頭,故作關心道:“早些回來。”
江奉容又應了聲“是”,這才與謝行玉一道離開。
江懷遠盯著二人遠去的背影瞧了好一會,而後才喃喃道:“當真不知這謝將軍到底是瞧上這江氏女,憑著他的身份地位,要何種女子沒有?偏偏去向聖人求了這麼個女子作為正妻,日後,誰知不會被她這身份所拖累?”
說罷,他亦是搖頭嘆息,雖不曾入過官場,可卻表現出一副對官場之事甚為了解的模樣來。
正當他為謝行玉往後的仕途惋惜之時,有一婢子向前來行了一禮,道:“公子,夫人讓您去一趟景芳院。”
江懷遠擺了擺手道:“這個時辰,我當回房中唸書了,你幫我與母親說一聲便是。”
話音落下,他轉身便要走。
那婢子慌忙將人攔下,一臉為難道:“公子,夫人說了,便是念書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您還是先去一趟景芳院吧,夫人當真與您有話要說。”
顯然,知子莫若母,周氏是最清楚江懷遠會拿了什麼由頭來搪塞的,所以早已準備了說辭。
江懷遠聞言眉頭皺起,“母親可有說是為了什麼事?”
“這……”那婢子搖搖頭,“公子且去了便就知曉了。”
江懷遠無奈道:“罷了,今日就先懈怠一日吧。”
於是才跟著那婢子去了景芳院。
他踏入院中,瞧見周氏正在侍弄一叢花草,便大步走上前去,喚道:“母親。”
又道:“母親這般著急喚我過來,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周氏抬眼瞧了他一眼,道:“沒什麼要緊事。”
但卻抬手將周遭人盡數屏退,而後依舊將修建著花枝,道:“你方才已然見過那謝家將軍,謝行玉了?”
江懷遠自然沒有隱瞞周氏的道理,於是點頭道:“見過了,確實是器宇軒昂談吐不凡,果然不愧為雲麾大將軍!”
說到此處,他語氣中還帶了幾分自得,“那江氏女喚我一聲兄長,往後他們二人的婚事成了,那謝行玉也少不了要喚我一聲兄長,這樣想來,咱們江家認下了江奉容這個罪臣之女,竟也不算太虧!”
“我要與你說的就是此事。”周氏面上卻全然瞧不出喜色來,“你何至於這樣心急,那謝行玉不過來了我們江府一回,你便如同水蛭一般黏了上去,生怕別人不知我們江府起了攀附的心思嗎?”
江懷遠被周氏這般呵斥,神色也是一變,語氣不滿道:“當初不是母親說江氏女與謝行玉之間的那一樁婚事要好生利用麼,說若是咱們江家能借此機會攀上謝家,不論是往後父親在官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