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願意告知她這些。
她回過神來,恭敬跪拜於地,道:“陛下之言,阿容謹記於心。”
聖人點頭,“你母親與朕的妻子是至交好友,當初亦是她在朕跟前苦苦哀求,朕才破例留了你一條性命,又將你養在宮中,但這數年之間,朕只將你交予皇后照拂,多年間,再未過問過你,也是擔心朝中因著此事再有微詞。”
“與謝家的那一樁婚事,其實並不適合你。”
江奉容聽到此處,心底猛地一沉,低垂的眸子中隱約有些不安之色。
謝行玉第一回 在殿前提及與她的婚事時,便被聖人好生斥責了一番。
可他並未歇下過這心思,又連著向聖人求了好幾回,但聖人始終不曾應下,至於緣由,也只是說二人身份差距太大。
謝行玉自然是知道這一點的。
也正因著如此,謝家人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此事,他便更是隻能央求聖人賜婚了。
只是聖人始終不曾鬆口。
後來應下,卻是在謝行玉的慶功宴上。
他在與北岐之戰中得勝歸來,聖人親自設宴為之慶賀,酒過三旬,聖人便問謝行玉可有所求,答應不論何事,皆可應下。
於是謝行玉提了與江奉容的那樁婚事。
聖人當即變了臉。
也就是這一回,謝行玉在明宣宮前跪了三個日夜,最終聖人應下了他們二人的婚事。
可眼下聖人話語中又隱約好似有後悔之意。
雖說既是已經賜了婚,那便沒有收回旨意的道理,帝王一諾,更勝千金,如何隨意更改?
可此時聖人所言,依舊讓江奉容難以安定。
她正斟酌著應當如何開口,卻聽聖人道:“罷了,終究是你們年輕人的事,合你們的心意便好。”
江奉容懸起的心稍稍放下,又聽聖人道:“你們二人的婚期,朕會令卜尹選個好日子。”
說完,他一抬手,轎輦便平穩地被宮人們抬起,沿著長長的宮道漸行漸遠。
江奉容還未曾從這鋪天蓋地的喜悅中醒過神來,就已先恭敬地行了禮,道:“恭送陛下。”
她再起身時,才終於恍惚意識到了什麼,聲音微顫道:“陛下的意思是他……會為我與將軍擇選婚期?”
一旁芸青笑著道:“是,奴婢聽得真真的,陛下說會讓卜尹選個好日子,陛下這是知道您在宮中過了不少苦日子,在補償您呢!”
江奉容卻不在意聖人如此做到底是有何緣由,她只連連點頭,拉著芸青的手念道:“這便好了,這便好了,將軍也可不用再為此事為難了。”
芸青見她歡喜,自然也是滿臉喜色,“謝小將軍若是歸來,定是迫不及待要將小姐娶回家中的!”
這番帶著揶揄意味的話語落入江奉容耳中,卻讓江奉容眼中多了幾分憂色,“說來他去那秦川城已有月餘,卻始終不曾傳回訊息,也不知何日方能歸家。”
從謝行玉前往秦川城後,她便是數著日子過的,到如今,確實已過去一月有餘。
這段時日間,她倒也並非不曾想法子去打聽過訊息,只奈何她身份低微倒也就罷了,又被困於深宮之中,謝家的人也並不願接納她,自然是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