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狠狠啐了口唾沫,道:“今日若不是這江奉容,事情怎會落到如此地步?一介孤女而已,等尋了機會,我定是不會輕易放過了她,到那時她便是跪在我跟前求饒也是無用!”
“此事不急。”賴寶瑜輕嘆道:“眼下謝嘉瑩那邊,才最要緊。”
賴寶松外裡間瞥了一眼,皺眉道:“謝嘉瑩?今日這樣鬧了一番,此事哪裡還有什麼指望?”
瞧謝嘉瑩那模樣,即便不曾將一切說破,也能猜出她大約是已經知曉了一切。
在這時候謝嘉瑩能不報復他們賴府已經是萬幸,哪還敢再奢求其他?
賴寶瑜卻道:“今日之事雖然未成,可我也處理得乾淨,無論是江奉容還是謝嘉瑩都不可能查到任何證據,況且這層窗戶紙既然還不曾捅破,一切總還有迴轉的機會。”
說罷,她向前幾步,依舊是笑意盈盈地與過來同她告別的謝嘉瑩寒暄,即便謝嘉瑩神色始終帶著冷意,賴寶瑜面上笑意也還是未曾變過,她甚至神色未改地邀請謝嘉瑩下回再來。
就好似今日當真什麼事情也不曾發生過一般。
距離隋璟被送去西山大營已近一月,這些時日以來謝皇后日日牽掛,幾乎是無時無刻不想著將她的孩子接回宮中來。
她遣去打探訊息的人每隔三兩日便會傳遞訊息回來。
雖然每回傳來的訊息都說如今的隋璟對於軍營中的生活並無任何不適應之處,可謝皇后的心卻始終還是半懸著,連半夜驚醒,都是夢見了隋璟在那軍營中受盡了折磨。
那日午憩,謝皇后又夢見了隋璟,她夢見隋璟在軍營中被人肆意欺凌,渾身上下被打得連一處好的地兒都沒了,還一個勁兒喚她,求她救救自己。
謝皇后猛然睜開眼睛,額頭已經是佈滿了冷汗,她大口地喘息著,喚了畫萍進來。
畫萍打簾子進來,一見謝皇后的模樣,慌忙拿了帕子上前給她擦汗,“娘娘這是又夢見三殿下了。”
謝皇后有些疲憊地嗯了一聲,片刻後睜開眼睛,啞聲道:“陛下那邊,如何說?”
畫萍道:“依著娘娘的意思,並未提及三殿下的事,只請陛下今夜過來用膳,陛下已經應下了。”
謝皇后點頭,吩咐道:“別忘了也遣人去一趟漪春殿。”
畫萍應道:“是。”
當日夜裡,便有永祥宮的人匆忙過來,說是請江奉容過去用膳。
江奉容幼時便被送入宮中,名義上甚至是養在謝皇后膝下的,但卻鮮少有在永祥宮用膳的時候,更別提說特意被請去用膳了。
此時永祥宮遣人過來,江奉容自然知曉謝皇后此舉怕是有別的意圖,但卻也還是應下,道:“姑姑稍等,容我去換身衣裳。”
畫意並未催促,只應道:“姑娘且去換便是,奴婢在此侯著。”
江奉容便轉身入了內殿,芸青一邊幫她整理衣裙,一邊嘆息道:“這個時辰請小姐過去,怕也不是什麼好事。”
江奉容淡淡道:“凡是她喚我過去的,哪裡有什麼好事。”
芸青張了張嘴,大約是想說些什麼,可話到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