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說到這份上,江奉容自然沒有再聽不懂的道理,於是道:“你是擔心嘉瑩算計阿嫣姑娘不成,反而被她算計?”
錦繡點點頭,“小姐已是打定了主意,任由我如何勸說她亦是不肯改變心意,倘若宴會當日有江小姐在的話,或許能?避免許多不當發生的事兒發生。”
“所以江小姐,還請您務必來參加此次宴會。”
錦繡的擔心並不無道理,不論那阿嫣是否當真是個心機深沉之人,謝嘉瑩若當真在宴會中做些什麼,對於她,對於謝行玉,或者說對於整個謝家?而言,都?不是什麼好事。
所以江奉容斟酌片刻,最?後還是點了頭,“既是如此,那我便應下了。”
錦繡才?終於是鬆了口氣,感激道:“多謝江小姐。”
江奉容道:“不必如此客氣,我是將軍的未婚妻,嘉瑩也算是我妹妹,我自當是要幫她籌謀。”
錦繡聞言,又是恭敬向江奉容行了一禮才?出?了觀荷院。
其實此時賞畫宴一事對於江奉容來說不過是一件小事,所以聽得?錦繡那般說了之後她幾乎不曾多想就應下了此事。
只是兩日之後,她去?拜祭了江父與江母之後,卻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兩日後,六月十五,是江遂與趙文嬰的忌日。
即便時隔多年,江奉容也依舊記得?他們二人被押送回京時,身上砸滿臭掉的雞蛋與爛菜葉子的景象。
從前每每回京,總是被百姓們夾道歡迎的兩位將軍,那一日卻受盡了百姓的唾罵。
人人皆道,他們是恬不知恥的叛國賊。
亦是在那一日,他們當眾被砍下了頭顱。
聖人仁慈,默許她與家?中幾個老僕為他們二人收斂了屍身安葬。
江奉容將他們二人葬在一處,便也記住了這一日,這是她父親與母親的忌日。
後來她入了宮,卻也再沒了前去?拜祭的機會。
而如今她因著成婚在即,成了江家?的義女,才?算有了去?看看他們二人的機會。
自然,此事謝行玉也是知曉的。
畢竟他們二人快要成婚了,這一回,他也理當與江奉容一同去?,這樣,也算是帶著他見過了父母雙親。
這天?一早,江奉容便帶著提前準備好的祭奠所需的祭品出?了江府。
而此時,謝行玉卻也已經等在門口。
他瞧見江奉容出?來,便快步迎了上去?,喚她,“阿容。”
江奉容的目光卻落在了他身後的兩輛馬車上,不由皺了皺眉頭,“怎地準備了兩輛馬車?”
江奉容的父母親並非尋常人,而是因著通敵叛國被判處了死刑的罪人,像他們這樣的人,屍身能?得?以妥善安葬便已是聖人莫大的恩賜,就連墳上的石碑,都?是不能?刻出?身份姓名來的。
後人前去?拜祭更是犯了大忌。
聖人既然已經定下他們的罪行,若再有人前去?拜祭,豈非是對聖人的裁決不滿?
江奉容一個尋常女子便也罷了,謝行玉卻是楚國將軍,又得?聖人重用,此事若被有心之人利用,恐怕並非小事,所以一早,她便已與謝行玉說明,此事無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