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她們方才帶來的一應物件也都盡數被安置妥當,江奉容瞧著,自然是再尋不出什麼不滿意之處了。
只是芸青卻依舊愁眉未展,道:“這江府之人當真是會演的。”
見江奉容的目光看過來,芸青才解釋道:“府外是一副樣子,裡邊卻又是另一副樣子,奴婢當真是不明白了,既然沒這心思,又何必做出那般姿態來,讓我當真以為……以為這江府的老爺夫人是將小姐當作女兒的。”
芸青如此說,雖是有些痴心妄想了,可卻也並非沒有緣由。
芸青跟在江奉容身邊伺候多年,對她的身世最為了解,心底自然還是希望著有人能疼一疼她。
“外間那一番表演都只是做給外邊人看的,裡邊都是江府的人,自然不必再表演。”江奉容顯然不會再為了這種事傷懷,她心裡早就如同明鏡一般,“況且人家又不曾苛待了我們,該有的東西都盡數安排妥當了,又還有什麼可不滿的呢?”
“我不過是個外人,家世又不清白,江府的人能做到這份上,即便是因著聖人的緣故,也已經很好了。”
芸青聽著,卻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只是在心底越發心疼自家小姐,又只能應了個“是”。
謝行玉從宮中回來的時候已是入了夜。
他離開永祥宮後,到底是依著謝皇后的心意去了一趟明宣宮。
往日,若是他求見,聖人總會願意放下手頭的事先見了他。
可這一回,卻是刻意讓他在外間等了好一會才召他進去。
其中緣由,他亦能猜到。
聖人在這宮中,耳聰目明,一點動靜也逃不過他的眼睛。
他自然知曉謝行玉在來明宣宮之前去了何處,那便也能想到此番謝行玉是為了何事而來。
畢竟謝皇后因著這事已經在他跟前求過好幾回了,他也早生出了厭倦之意。
即便謝行玉才立下戰功,他也依舊是並不想這般輕易鬆口。
才刻意讓謝行玉在外間等了這麼久。
等他終於進了殿內,果然還不曾開口,便聽得聖人道:“你此番前來,應當是為了老三的事情吧。”
謝行玉並未遮掩,應道:“是,臣正是為此事而來。”
聖人微微點頭,面上神色瞧不出喜怒,只道:“你接著說。”
“是。”謝行玉神色恭敬:“臣從皇后娘娘口中得知三殿下因著犯下過錯已被送去西山大營數月。”
他說起此事,全然沒有隱瞞的意思。
畢竟他心底清楚,這些事聖人心底應當都是有數,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再說謊?
他接著道:“三殿下當日肆意妄為,不敬兄長,確實是犯下了大錯,只是臣私以為陛下既然是以將三殿下送去西山大營作為懲罰,而並非只是讓其受些皮肉之苦,說明陛下其實說是責罰三殿下,不如說是想好生教養三殿下。”
“三殿下從前性情確實驕縱太過,只是如今在西山大營中歷練了一番,臣聽得皇后娘娘說起,道三殿下渾然如變了一個人,若是如此,臣想著,陛下可否再給三殿下一次機會呢?”
隋璟如今的情況如何自然並非全憑著謝行玉一張嘴說的。
聖人即便再如何不在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