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便與剛回?來的江奉容碰上。
他本就準備好?了說辭,既然碰上了人,自然是要說個?明白的。
江奉容見他這般理所當然的模樣,冷笑一聲道:“江公子怕是忘記了你來宮中接我那日曾說過的話?,你可說了,讓我莫要喚你兄長,說若無外人在場,彼此之間的關係還是分明些好?。”
“如今,怎地江公子卻又說你是我的兄長了?難道只要我對江公子有?些用處,江公子便稱我一聲妹妹,若是沒了用處,便連喚一句兄長都是逾矩了?”
江奉容語氣中的諷刺全然不曾掩蓋,江懷遠心底所想,就這樣被?她明晃晃地說出?了口。
江懷遠面上一陣難堪,但同時,心底也燒起一股怒火,他咬牙道:“看來我還是太給你臉面了,竟讓你敢如此與我說話??”
話?音未落,他竟要對江奉容動手。
若是平時,他或許會再斟酌一二,可此時的他飲了酒,又被?江奉容所言戳中了心思,惱羞成怒之下,做出?什麼事來也就都不奇怪了。
眼見江懷遠抬手便要掐住江奉容的脖子,芸青心中一驚,下意識要擋在江奉容身前?,可她還來不及這樣做,就見江奉容一個?側身避開,又動作極快地拔出?髮髻珠釵,而後將它死死抵在江懷遠脖頸處。
脖頸處傳來的冰涼觸感讓江懷遠的酒瞬間醒了一半,他身子僵直,幾乎是一動也不敢動,可嘴上卻依舊是不認輸,“江家唯有?我這一個?獨子,你若當真敢傷了我,我父親如何會放過你?”
他篤定江奉容是不敢對他動手的。
即便如今有?此舉動,也不過是一時意氣罷了。
可江奉容卻輕笑道:“是嗎?”
說罷,她手指微微用力,用那尖銳的珠釵劃過江懷遠的脖頸,在那處留下一道清晰可見的血痕。
那陣刺痛感以及鮮血淌下的粘膩感讓江懷遠猛然睜大了眼睛,他如同見了鬼一般瞪大眼睛盯著身側的江奉容,聲音中終於有?了恐懼,“你若是現在鬆開我,我便幫你瞞下此事,否則,我定要將此事告知我父親,到時,你人在江府,誰人都幫不了你!”
“是嗎?”江奉容聽著他如此天真的言論,實在覺得有?些可笑,“那不若我們便來好?生想想,倘若今日你當真死在了我手中,江家的這些人會如何對付我?”
江懷遠毫不遲疑道:“自然是將你殺之而後快!”
“若我不過是個?尋常人,你們江家人想殺我自然容易,可事實是我是謝將軍未過門的妻子,亦是陛下看重之人,若我當真不明不白地死在了江家,你們江家,可曾擔當地起這罪行??”江奉容語氣淡淡道。
可此時為了唬住江懷遠,自然不能露出?遲疑神?色來。
至少?明面上,聖人對江奉容確實用心,這便也就夠了。
江懷遠果然因為江奉容的話?而有?些慌亂,但片刻之後,他又好?似想到什麼,咬牙道:“你既害死了我,一命抵一命,若是鬧到陛下面前?,他怕也是不能包庇你的!”
江奉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你說得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