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這些事奴婢明日一早便會吩咐下去,想來下邊的人定時不敢怠慢的,只是天色已晚,您也應當好生歇息才是。”
謝皇后心頭的重石已然放下,便也不再多言,頷首後由畫萍伺候著上塌歇息。
難得一夜好眠。
而時候再早一些,亦有送信之人匆匆往東宮方向而去,只是那處卻始終不曾有任何動靜。
江奉容在江府也並未有任何不適應之處。
江成益雖是主動向聖人稟明願意將江奉容認作義女的,但卻是他在覺察出聖人的意圖之後才有此動作。
或許不那麼情願,可既然接了這樁事,自然還是會將此事做好的。
所以江府安排的無論吃住還是旁的,都是極為妥帖的。
第二日一早,江奉容並未去向周氏請安,周氏卻先來了觀荷院。
江奉容雖算作是義女,可畢竟也是女兒,若是想禮數週全些,她初來江府,晨昏定省,總是免不了的。
只是江奉容想著昨日初見時江懷遠說的那一番話,又想起進了府內,江成益與周氏那副冷淡模樣,心下也明白,他們大約是並不想與自己有過多牽扯。
更是無心與自己在此處表演什麼母慈女孝。
即是如此,她自然也不是那偏偏要上趕著去討人嫌的性子。
便索性與他們疏離些,就如同江懷遠所言,若是再無旁人在場,就不必費心偽裝了。
只是不曾想今日一早,周氏會來。
江奉容心下疑惑,但卻依舊上前見禮,喚她,“江夫人。”
周氏並未糾正這稱謂,只將手中的帕子搭在膝蓋上,隨意坐下道:“今日我過來,是老爺的意思,他讓人須得將與你婚事相關的一應事宜都與你交代個明白,免得到時候出了岔子,旁人也會議論我們江家的不是。”
江奉容聽了這話,心裡便有數了,應道:“是。”
周氏道:“想來你也知曉,你與尋常女子卻是不同的,家中並無父母親幫你操持,如今即是算作我江家的義女,你的嫁妝,江家也會依著嫡女的份例給你安排妥帖。”
此事江奉容已經聽得聖人提起過,所以自然也並不意外,只道:“多謝江夫人。”
周氏站起身來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後道:“你在宮中生活了這樣多年,規矩禮儀我都是放心的,想來不至於丟了我們江家的顏面。”
江奉容依舊垂首應道:“江夫人放心。”
周氏顯然對江奉容是滿意的,她點了點頭,道:“不必如此客氣,往後你只喚我母親便好,同樣,亦是要喚老爺一聲‘父親’,懷遠便是‘兄長’。”
稱謂之事,本來就是小事,只是若是被有心之人抓了把柄,可就說不清楚了。
江奉容遲疑片刻,有些為難道:“可是江公子特意與我提過一回,說是並不想讓我如此稱呼……”
倒不是江奉容有心告狀,只是這話原本便是從江懷遠口中說出的,她若是不與周氏說明,此後再起了誤會,也就說不清到底是何人的過錯了。
周氏聽得這話,倒也並不意外,只道:“懷遠讀了這麼多年的聖賢書,對你父母雙親所行之事自然是深惡痛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