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從亦是虎視眈眈地盯著,她孤身一人,如何能應對?
時至此刻,她已是身臨絕境。
而正在此刻,假山後一道脆生生的女子聲音響起,“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四下寂靜中,她的聲音就好似砸入看似平靜湖面的石子,驚起一陣漣漪來。
賴寶瑜神色幾度變幻,最終換上了滿面笑意,上前拉著她的手道:“可算將謝妹妹尋著了,妹妹醉了酒,我方才將你攙去西廂房歇下,一轉頭卻不見了人,可當真將姐姐嚇壞了。”
賴寶松一言不發的站立與一旁,面色顯然不算太好。
謝嘉瑩不動聲色地將手抽出,道:“我如今已是無恙了。”
賴寶瑜心思細膩,自然覺察出此時的謝嘉瑩比之之前與自己生分不少,可也不能直言,只能依舊維持著方才那有些僵硬的笑意道:“既是如此,那不如還是回前院……”
“不必。”賴寶瑜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謝嘉瑩打斷,她看向一旁江奉容道:“我與江小姐再四處逛逛,不急著回去。”
謝嘉瑩身份貴重,原來對這賴寶瑜便是有些看不上的,只是後邊賴寶瑜費了不少心思討好,漸漸地謝嘉瑩才算願意給她幾分面子。
而此時的謝嘉瑩再開口,已是分毫不留情面。
賴寶瑜的話被堵了回去,卻不敢表露出不快來,只點頭道:“那我便不打擾謝妹妹與江小姐了。”
謝嘉瑩只輕輕“嗯”了一聲,算是作了應答。
話已說到此處,賴寶瑜心底再如何不甘,也只得先行離開。
賴寶松腳步頓了片刻,最終還是跟在賴寶瑜身後離開。
等二人走遠,江奉容斟酌一番,正欲開口解釋些什麼,卻見謝嘉瑩身子一軟,竟是要直直倒下。
她顧不得細思,慌忙上前將人攙住,也在此時方才瞧見她鵝黃色袖擺上沾染的星星點點鮮紅血跡,心底一驚,下意識道:“謝小姐,這……”
謝嘉瑩淡淡瞥了江奉容一眼,道:“我怎地也是不能由著他們就這樣算計了去。”
江奉容聽她這般說,也知她大約都清楚賴家的這一番算計了,於是便也沒有再將方才準備的解釋說辭說出口,只道:“我攙著你去那邊歇息罷。”
謝嘉瑩雖不曾答應,可卻也未曾拒絕。
江奉容便當真攙扶著她緩步往假山旁那一處石桌石椅的方向走去。
倘若此時那些知曉她們關係如何的世家小姐見了這般景象,定是會懷疑自個是不是看錯了。
畢竟從前這謝嘉瑩只要遇上江奉容,開口便是一些譏諷之言,二人幾乎沒有過這般平靜相處的時候。
此時她卻任由江奉容攙扶著,幾乎將半個身子都倚靠在了江奉容身上。
大約是因著共同經歷了一些事,二人之間多了種難以言明的信任感。
等江奉容終於攙著謝嘉瑩在那石椅上坐定,她從袖中拿出帕子,垂眸看向謝嘉蓉道:“你手上的傷我幫你先包紮一下吧,等芸青將你的貼身婢子尋來,你便儘快回謝府去。”
謝嘉瑩遲疑片刻,還是順從地伸出手來。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