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也沒想到,自己流落在外的孩兒竟然這般敏感謹慎,宛若驚弓之鳥,心中忍不住升起一股子心疼。
這是吃了多少虧,受收了多少委屈,才會如此敏感驚慌?
不由的嬴政就想到了當初的自己,在邯鄲之時,自己也是多被找過權貴作弄嘲諷,更有甚者,他們……
輕輕搖搖頭,嬴政眼中透露著殺意,他不介意曾經的磨難,不在意曾經的坎坷,可是造成坎坷跟磨難的人就都不要留了,都腰斬了。
當年隱忍,如今自己都是秦王了,大權在握,沒道理還要接續隱忍?
眾人不知嬴政怎麼了,但是他渾身的肅殺之氣,特別是跪在地上的檬等人,全部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檬吞吞口水,強裝鎮定,心中卻很是驚慌,她在想要不要說實話,然並非小公子,而是……公主?
扶蘇雖然也害怕,但是卻實在不願父王濫殺無辜。雖然只見了新弟弟兩次,但是扶蘇知道他絕對是個護短的,如果父王傷了這些人,那個弟弟絕對會對父王新生埋怨。
“父王,不若我們去看看弟弟住過的地方。”扶蘇鼓起勇氣對嬴政道。
嬴政回過神來,環顧四周,看著跪在地上滿是恐懼的婦人們,到嘴邊的呵斥也吞了下去。
一群無知婦人,能將自己養活,還能養育孩兒已是不易。既然知道有這個孩兒,便一定要找回來。
只是心中還是有些擔心的,這山脈深不可測,也不知道孩子躲在哪裡?天氣寒冷,那麼小的孩兒在山中可還安全?
“蒙武,你先帶八千人進山尋找。王賁,你速回咸陽,再調五萬兵馬入山,務必要找到孩子。”嬴政說完就準備入村,去他們母子這些年住的地方看一看。
“喏!”/&ot;喏!&ot;
蒙武跟王賁兩人連忙領命,嬴政帶著扶蘇跟贏立就往裡走。
遠處,李然看到跪在地上的村人,還有數不盡計程車兵,心中滿是恨意。
她一直將李家村人視為自己的責任,實在是沒辦法無視她們的安危。
可讓她這麼去送死,她也做不到。生命如此可貴,她真的不想英年早逝!
怎麼樣才能不死,還能保住村中之人?
李然捏緊拳頭,努力讓自己冷靜,雖然不愛動腦子,但是不代表她沒腦子。
那個自稱自己兄長的傻大個兒現在還能活的好好地,就代表王上沒有趕盡殺絕。
秦兵能這麼快找過來,不是傻大個兒身邊有王上的人,就是傻大個兒跟王上的關係並不緊張。
既然傻大個兒能活,自己未必不能活,如果王上厭煩自己這張臉,她可以一輩子都帶面具。
而且王上連傻大個兒這個男子都能容下來,自己身為女子,威脅豈不更小?
王上是有雄才的帝王,只要自己足夠有價值,那麼活下去的可能不會小,大不了就是沒了自由。
不過十來年王上就沒了,自己忍忍,也就過去了。
只是就這麼過去,顯得自己沒有格調,突然李然眼前一亮,看這傻大個黑衣之外的紅著披風。
別說她沒有兄弟情,活著就已經這般艱難了,既然這個人說他是自己的兄長,那就不要介意做自己的踏腳石。
想到這裡,李然飛快爬上一顆巨樹,藉著身上的褐色衣衫跟大樹相近的顏色,悄悄朝村後蕩去。
因為這些兵士圍著村落,李然不敢太過接近,怕打草驚蛇。
佔據高位,很快就選了稍微偏僻的地方。正如她之前的觀察,這些士兵很盡心,只是他們沒有自己熟悉,這裡是地勢複雜。
用鑽木取火的法子燒了一塊幹木,然後將火熄滅,只留火星,用阿孃幫自己改良的駑箭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