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回神,輕聲說道。
可是為何…主子下定了決心,手卻還是這般顫抖著,為何那雙一向沉穩無波的桃花眸,此刻染滿了痛苦的神色?
為何下不了手,卻還是想要孤注一擲?
她想要問一問,想要問一問他,這樣做真的對嗎?真的值得嗎?
短暫的沉默,讓空氣好似凝結了一般,而一時兩人都沒有說話,所以在那突兀的第三人聲音傳來時,女子整個人都驚慌不已。
而祁連歌卻是手一抖,將藥汁灑落了許多,有些滲透了他華貴的白衣,暈染上了暗沉的花朵。
“你下不了手的,祁連歌。”沙啞帶著幾分乾澀的聲音,卻帶著篤定。
女子定睛,卻見原本還處於昏睡的白傲雪,此刻鳳眸清漣的看著祁連歌,平淡又安然。
沒有一絲擔心,好似不擔心祁連歌對自己做什麼一般,只是靜靜的看著祁連歌。
而祁連歌看著這樣的白傲雪,那瓷碗終於還是搖搖欲墜的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藥汁四濺,也將祁連歌的決心,摔的粉碎。
“真是狡猾啊…這麼早就已經醒過來了,卻還裝睡。”祁連歌看著白傲雪,自嘲的說道。
白傲雪看著祁連歌,淡淡道:“其實我一開始並沒有醒過來,但我天生對藥味,有著濃重的敏捷性,所以她端藥進來的時候,我才醒過來的。不動聲色不過是想看看你要做什麼。”
而祁連歌一聽白傲雪的話,轉頭對女子揮了揮手道:“端下去吧,已經弄不到了。把療傷的藥端進來,準備一些助於恢復的流食。”
女子看著祁連歌,復又轉頭看了白傲雪一眼,便點頭退下。
如若昏睡中的白傲雪,收盡了所有光芒,那麼此刻清醒的白傲雪,便是帶著沉穩光芒的傲然。
即便此刻依舊虛弱,那不動聲色的鳳眸,好似看透人心一般,好似能將一個人直白解析一般,讓人覺得無地自容。
女子快速退了下去準備,白傲雪緩緩閉起眼道:“我口渴了。”
而祁連歌一聽,原本有些僵硬的身軀,竟驟然繃直,復又快速反應過來,去被白傲雪接水。
白傲雪也由著祁連歌扶著,緩緩將水喝了下去。
胸口的傷也已經被妥善處理,大腿上的也是,但此刻她身子虛軟,根本沒有一絲氣力。
“我們現在在哪裡?”白傲雪看著祁連歌,鎮定的問道。
祁連歌道:“承襲帝都之外的郊區,至於是哪裡,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白傲雪聽罷祁連歌的話,單手覆上自己腹部,淡淡道:“這麼說,我現在已經有孩子了?”
而祁連歌一聽白傲雪的問話,身子一頓,有些澀然的一笑,帶著無奈與痛苦道:“是啊…已經兩個多月了。如若不是這孩子頑強,這一次差點保不住。”
白傲雪一聽祁連歌的話,緩緩撫著自己的腹部,輕聲道:“既然是我的孩子,便是與我一般堅強。這點小風小浪,不會讓我失去他的。”
說著,一向沉冷冰寒的面容,此刻好似初雪融化一般,帶著讓人心神恍惚的高貴與孑然。
祁連歌看著這樣的白傲雪,心中一痛,卻又奇異的覺得有些高興,雖然這樣的高興更多的是痛苦。
他從她那絕色的容顏上,看過很多重表情,更多的是冰寒與嗜血,有時候會有幾分溫婉的笑意,或是灑脫。
但這樣的笑意,他很少看見。
此刻那好似冰山雪蓮一般的容顏上,帶著初雪笑容的溫暖光輝。
更多的卻是他未曾領略的絕色風華。
帶著初為人母的光輝。
竟叫他一時花了眼。
這邊的君夜魘,並不知道白傲雪一行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