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短向月香吩咐了一句,“她一生氣胃口就不好,最近你好好給她做些吃的,別讓她餓著。”
說完這句話後,他轉了身,沉默地離開。
戚遠最近很頭疼。自從上次靈童被踩死的事件過去已經七天有餘,他花盡心思動用手段,終於在朝中將此事壓了下去,可讓他很是煩惱的是,民間關於這件事的流言卻越傳越廣,明明他才打了個大大的勝仗,可在這些國民的眼裡,他的馬失蹄踩死求雨靈童的事情卻比勝仗更為重要。
戚琛上朝時雖未明說此事,可本就煩躁的戚遠每每看向戚琛時,總覺得戚琛看著自己的眼神裡帶著一絲失望。他是長子,他是要做太子的人,他不能讓自己的父王失望。
饒是穩重如他,最終還是沒沉下氣起來。
事件過去第十日,下朝後的夏侯南出了宮門,坐進了自己的馬車。馬車慢慢地朝著城東的宰相府駛去。夏侯南正微眯著眼睛養神,馬車卻突然停了下來。隱在角落裡的侍從按緊了腰際的佩劍,夏侯南抬了抬手,那人會意,默默地鬆開了手。
“大人,殿下想要見您,請大人隨小的走一趟。”門外傳來一個男聲。夏侯南依稀記得這是戚遠貼身侍從鄭榮的聲音。
“跟著他。”夏侯南簡短地向車伕吩咐了一句,重新闔上了眼睛。
馬車又是一陣顛簸後,跟在鄭榮的身後行駛到了王都城郊的一個偏僻的行館中。夏侯南下了馬車,負著手緩緩踱步至行館內。
如他所料,戚遠正坐在桌旁,微揚著下巴看著他。他慢慢走至桌前,欠了欠身,“殿下。”
“舅舅不必多禮,先坐下吧。”戚遠說道,如同往日一般露出和煦的笑容。
戚遠自從成年後便很少喚他舅舅,他勾了勾唇角,捋了捋袖擺,隨意坐了下來,“殿下,不知特意將老臣叫到這行館中來,所謂何事?”
戚遠保持著笑意,先是伸手將一杯親自斟好的茶推到夏侯南面前後,方才說道:“舅舅,這是昇國進貢的鄴陽毛尖,你素來喜愛茶葉,不妨先試試這茶。”
夏侯南將茶杯接了過來,呷了一口後,重新平靜地看向戚遠說道:“皇后娘娘已經來找過我了,我所能說的都已經盡數相訴,想必殿下應該很清楚。”
“舅舅一向清正,本宮自然是知道的。”戚遠沒想到夏侯南的開門見山來得比他快,愣了片刻後很快重新恢復笑意道,“只是如今情況比本宮想象的還要複雜一些,而舅舅是父王最信任的人,有些事,舅舅想必比他人知道得更清楚。”
“如果是踩死靈童之事,殿下在朝中呆了這幾年,應該已經收拾得妥帖了,至於立太子之事……”夏侯南頓了頓,平靜開口道,“陛下才是驍國的皇帝,決定權在他的手上,殿下難道還想不明白?”
“舅舅。”戚遠見夏侯南用起了慣用的太極伎倆,終究還是沒能維持住臉上的笑容,語氣中帶了一絲焦躁說道,“本宮是你唯一的親外甥,本宮的身上流著夏侯氏一半的血液,如果本宮成為太子,順利登位的話,難道這天下還不是夏侯氏的麼?如今只有你才能幫得了本宮,只要你同意與本宮合作,拿下太子之位,難道還不是手到擒來之事?”
夏侯南微微眯眼,並不回答。沉默在一分一秒中流逝,戚遠擱在桌上的手在夏侯南的不語中漸漸握成了拳頭。
戚遠看著他,驀地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意,緩緩說道:“父王究竟屬意誰,其實舅舅早就知道了吧?”
夏侯南微蹙眉頭,說道:“殿下,你在說什麼?”
“你們不要以為本宮什麼都不知道。”戚遠唇角的弧度漸漸加深,但眼裡卻爍著一種近似於瘋狂的光芒,“舅舅,本宮才是你的親外甥,你能坐到這位置,不僅僅是你自己,還有你身後的夏侯氏,希望你在做任何決定之前,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