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待遇而不是被當作奴隸,有奶媽喂他長大,等他的年紀再大一些,身體又強健,說話又聰明伶俐,那個人的財富和土地都大大增加了,卻依舊沒有一個合法的兒子,看到他生得耀眼,頭髮和眼睛的顏色又證明了血統,就起了承認他的心思,覺得他可以作為自己的繼承人,他把這個打算向他的至親們流露了一點點。
然後,弗朗西斯就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推到了池塘裡。
他拼命掙扎,卻沒有人來救他。
直到他沉下去,才有路過的僕人將他拉上岸,又錯手將他掉在地上。
萬幸小孩子身體軟,這一摔不但沒有摔傷,並且把肚子裡的水摔了出來,而且那時候他父親也到場了,他才這樣逃得了一命,只是從此不再會說伶俐的話了。他變得粗野起來,關心的只有比武和打獵,不耐煩聽他親戚們和可能幫助他高升的那些貴人們的說話,一有機會就逃開大屋,在森林和曠野當中遊蕩,他就這樣長成了一個強壯的騎士和老練的獵人,對朝廷和領地上的事情卻是一問三不知,教那些想推舉他的人十分地失望,認為他不但長相,並且腦袋也繼承了那個幼稚的牧羊女,實在不值得抬舉。
但是誰也不知道他最精通的是游泳——曾經差點被淹死的人通常總是害怕接近水邊的,他卻強迫自己去接近水,這都是因為他知道下一次針對他的陰謀裡,他恐怕是不會有這樣的好運的緣故。
眾人為他損失的機會而惋惜,希望自己能和他互換,弗朗西斯卻知道首先要緊的是活下來,活下來才有機會,死人是沒有機會的,死人只會被人忘卻,就像他那個誰也不知道名字的母親。他並不怕死,他情願死在比武場或是戰場上,那樣殺死他的人還會把他的名字記著,他所不願意的是死在遍佈朝廷的陰謀裡,那些陰謀家只會在陰暗的角落裡嗤笑,計算他們這樣一來又可以收穫多少金幣、權勢和土地。
他沒死在比武場上,倒是透過比武收穫了許多財富和憎恨,等他覺得他賺取的已經超過那個人養育他的開支,而那些憎恨他的人也快忍耐不住的時候,他就不告而別,帶著他的隨從在紐斯特里亞的國土上到處遊蕩,一邊尋歡作樂,一邊打獵劫掠,過得和這時代一般的紐斯特里亞貴族子弟別無二樣,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他心底裡暗暗燃燒著的一個野心:“什麼時候才能叫他希望被稱作我的父親,而不是我被稱作某人的兒子呢?”
要做到這點是十分困難的,他父親一生的業績十分可觀,可起初也有族人的擁護,不能叫做白手起家,而他因為他的混血兒的出身,從他親戚那裡收穫的卻是嫉妒、憎恨和厭惡,他越是出色,他們越是不歡迎他。而在這個時代,除了親戚以外,他又能到哪裡去找尋自己的班底呢?
他就這樣一路懷著這個問題遊逛到了圖爾內斯特,遇到了改變他一生的那個人(其實是兩個人)。(未完待續。。)
318 弗朗西斯的心路歷程
弗朗西斯在遇到未來的紐斯特里亞總主教之前,倒不是沒有遇到過認為高階教士應該過貧苦生活的精神病,在陰暗的現實生活中,這種瘋子一年碰不到一個十年總能聽說過幾個,但是,他們有一個相當共同的地方——不管他們稱呼自己是救主還是苦修者,他們總歸不是高階教士——所以,弗朗西斯對這種神神叨叨的人的態度是他一貫以來的錘子先行的辦法,看到就宰了。不得不說,如果他是個替教廷服務的嚴守清規戒律的聖騎士,也不能幹得比現在這樣更符合教廷的意志了。
但是,他遇到未來的紐斯特里亞總主教的時候,是在一個相當偶然的機緣裡頭,他一開始並沒有發現對方是圖爾內斯特的主教,而以為對方是個普通的教士。倘若就這樣在大街上擦身而過,他也不會有什麼別的想法,但是,這個普通的教士卻不但嘴皮,而且有行動,難得的是還有把子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