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再次打斷他的話,朝那叫清兒的女子道:「你不承認也沒關係,不防先聽聽我的想法。」
白清兒點了點頭。
明媚這才道:「從秦州到嶽陽,一路煙火傳迅,才能兵貴神速,薛舉一死這邊便反了。但我一直在想,蕭銑和薛舉之前雖說也彼此知道,或許還見過面,但交情定然是不會太深,更不可能是生死之交,對對方十分信任。」
白清兒又點了點頭,表明這是事實。
明媚又道:「不論是薛舉造假和氏璧,還是蕭銑盜倚天劍,雖說都不可能做到萬無一失,半點線索不留,但他們雙方知道對方的速度又太快,結盟得也太快,而且深信不疑,看到煙火傳迅而來,甚至連想一下薛舉未死,只是以此來誘騙蕭銑先反。」
白清兒沉默不語。
明媚緊接著道:「你身為蕭銑口中只通書畫,不懂國事之女,現如今如此這般重要的場合,卻出現在書房。」
明媚一連說出三條,白清兒俱都無法反駁。
只蕭銑說:「那是因為清兒她……」
「那是因為她跟這件事情也有關係,或許煙火傳迅就是她以往曾經恰巧救過的一門勢力所為,或許她跟那些人有著一些親屬關係,是與不是?」明媚高聲道。
話語接連被打斷,蕭銑當上樑王后哪裡受過這等氣,但他卻也只能忍了。
而且他還無法反駁明媚說的話。
明媚見他如此反應,哪裡還能不知道又被自己猜對了。
她不再去管蕭銑,只是看著白清兒道:「我本以為婠婠所有的計策都在那一夜用完了,卻不料她還留著這麼一手。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當也是陰癸派的人,你是她留在這裡的另一張牌,負責教唆蕭銑反叛。」
「他還用我教唆麼?」白清兒笑道:「你的刀已經駕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根本別無選擇。」
明媚笑了笑,道:「事實上是他自己跳出來的。他不往出來跳,我還當真不敢肯定倚天劍就是他拿的。」
聽了這話,蕭銑的表情立時變得十分怪異,有些後悔,卻更多的是悵然。
明媚依舊並不看他。
她只是對白清兒道:「不過也確實是他自己笨,想要天下亂起來的人那麼多,婠婠這麼聰明的姑娘暫且不提,便是各路勢力也有此心。但是大多都在最開始的時候選擇了觀望,也只有他和薛舉幹出了這兩件事情。沉不住氣倒也罷了,後來又輕易被你們所利用,這樣的人,也不知是如何當上樑王的。」
蕭銑想要反駁,卻心知沒有人會理他,只能站在原地吶吶不語。
白清兒卻是預設了她這個說法。
蕭銑的心中不由更恨。
到現在,他哪裡還能不明白事情的前因後果,哪裡還能不知道他被白清兒利用了。他簡直恨不得要直接抽刀砍了白清兒,他也的確這麼做了,只不過白清兒的手只是輕輕一揮,便搶下了他的刀,並隨手擲於一邊。
「定國公主剛剛才說過,你太沉不住氣,如今便又不冷靜了。」白清兒平靜道。
哪怕到了這個時候,她的聲音也是溫柔和緩,哪怕是指責嘲諷的話,也被她說得像是在勸解。
蕭銑已經不知該如何是好。
白清兒卻突然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殺了他的。」
「哦?」明媚這回是真的驚訝了,「我不信你對他真的產生了感情,而且他現在被朝廷困在這裡,哪怕我不殺他,也難以再有大作為。根本辦不到婠婠想要的禍亂一方,進而牽動天下局勢。」
白清兒卻說:「婠婠辦不到的,不代表我也辦不到。」
她竟是準備保住蕭銑,再想辦法破了這個局,照舊讓這個天下亂起來。
明媚不得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