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衝進去,拉著沈嶼離開這裡,把他繼續帶回自己為他準備的牢籠裡,讓他的世界裡只有自己,他的主宰者也只能是自己;他目光所及之處,都必須有自己的身影和參與,他受傷時要第一個想到自己,開心時要與自己分享,夜晚寂靜無人時他們可以一起行翻雲覆雨之事,做最為歡愉的事情。
他是什麼時候有這種想法的呢?司斯年也不知道,只是在日漸的相處之中,他下意識地就把沈嶼劃進自己的領地裡,且不容任何人質疑他的決定。
他明確地知道,自己對沈嶼不是愛,只是享受征服之後的快感。
是的,的確就僅僅只是這樣而已!
聞宴和醫院的院長站在司斯年的後面低著頭,不敢往前說話,也插不上嘴。
司斯年看著看著,回過頭對院長說道:「裡面那個病人的身體情況怎麼樣?」
院長戰戰兢兢地伸手擦去鬢角的冷汗,緩緩說道:「做完手術之後,身體的各項機能都在逐漸恢復中,不過最為重要的還是要看術後恢復期和病人的家人的療養情況而定。手術很成功,但並不是有十足的把握能肯定不會再次復發,復發的可能性佔百分之四十。」
司斯年抿著唇點頭,又轉過身去想繼續窺探病房裡的甜蜜融洽和歡聲笑語。
可下一秒,就在司斯年回頭的瞬間,蘇樂行便開啟門從裡面走出來。
兩個人猝不及防地對視,蘇樂行二話不說,手迅速地拉上門關緊,同時語氣清冷地說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司斯年腳步朝後後退兩三步,說道:「我在哪裡,似乎跟一個曾經拒絕我的男人來說,是沒有任何關係的吧!」
蘇樂行神色不驚,「還請司少爺離開這裡,您出現在這裡的話,會影響裡面病人的休息!」緩了緩接著說道:「而且,您也會影響我的家人!」
司斯年隱著臉色,眼神令人看不通透,「蘇樂行,你似乎管得太多了!」
司斯年眼神上下掃視著蘇樂行,繼續說道:「當初,我愛你的時候,你嫌這嫌那、說這說那,我可以寵著你、任著你胡鬧。但是……但是現在,我司斯年對你不感興趣了,如果你還想以前一樣對待我——」
司斯年往前靠近蘇樂行,以極度低氣壓的語氣說:「——我會毫不留情地百般還給你,不信、你大可試試!」
蘇樂行僵白著臉:「司斯年,你未免也太看不起我們蘇家了,你可別忘了,你現在可是站在蘇家能說得上話的地方,態度不放好點,我也不會放過你!」
司斯年嘴角露著陰騖的笑,「看來,我的確是小瞧你了!」
司斯年眼神像惡狼盯住自己的敵人,兇狠狠的,恨不得把蘇樂行拆吃入腹。
他轉過身,叫上聞宴就一起離開了。
無妨!屬於他的,終究會是他的,他有的是耐心等著沈嶼回到身邊來。
蘇樂行雙手在身側緊緊握拳,嘴唇抿成一條平直的直線,眼神不甘地看著司斯年漸漸遠去的背影。
沈嶼被奶奶驅趕出來尋找蘇樂行,卻沒想到這人身體僵直地就站在病房門口不遠處。
「哥,不是去叫醫生嗎?怎麼還在這裡,發生什麼了嗎?」
蘇樂行聽見聲音轉過身,語氣無力地說:「沒事沒事,只是剛剛接了一個公司裡的電話,我這就去。」
沈嶼跟上蘇樂行的步伐,「我們一起吧,奶奶讓我出來陪著你!」
沈嶼看著蘇樂行稍顯疲憊的神色,猶豫著說:「哥,你公司要是很忙的話,你去忙就好,我沒事情做,奶奶我自己照看就好了,有時間你就過來看看,還有、還有阿姨……媽媽也會經常過來的,你就去忙就好。」
蘇樂行笑著摸沈嶼的頭,笑著說:「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