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樂行挽了挽衣袖,彎著腰恭敬地說道:「謝謝您,那我這就把人接走了,還請您跟著我一起離去,兩天後方便為病房裡的老人安排手術。」
年紀稍大的醫生笑著點點頭,跟著蘇樂行一起離開。
沈嶼在榻榻米上坐累了就躺在上面休息,休息夠了又起來繼續坐著發呆。
黑色像是一個著急忙慌趕路的旅人,它迫不及待地染黑了半邊天。
遠處的公路上閃過車的燈光,不用想沈嶼都知道是誰的車。
沈嶼緩緩從榻榻米上起身,動了動酸澀的腿,走進浴室裡洗漱。
簡單沖洗之後,沈嶼裹著浴巾走出來,不出意外地,司斯年已經坐在房間裡的床上。
司斯年朝他揮手,沈嶼乖巧地走過去,整個人在距離司斯年的不遠處就被他拉入懷裡。
司斯年說:「吃完飯,今天就好好休息,明天我帶你一起出去。」
沈嶼聽到能出去,眼睛裡放出光芒,不再是死氣沉沉的眼神頓時布滿耀星,「明天我就可以出去了嗎?」
語氣布著不可置信,眼睛裡卻閃著希冀。
司斯年點點頭,「明天奶奶動手術,我陪你去等她!」
沈嶼按捺住高興,點點頭,脫離司斯年的懷抱之後,他走到小餐桌上吃著晚飯,臉上一直掛著司斯年許久不見的、如春風般和煦的笑容。
今天晚上,司斯年只是安靜地抱著沈嶼,平平常常,正正經經地睡覺。
只是那雙大手,與其說是抱著,倒不如說是另一種別樣的禁錮,兩個人貼得很近,近到呼吸交纏,近到兩抹唇瓣只要稍稍往前些許就能碰到,近到沈嶼跳如擂鼓的心跳僅僅只是透過空氣司斯年也能感受到。
早晨,一樓餐桌。
沈嶼穿著簡單的白t搭一件及膝的黑色短褲,踩著一雙白色系的帆布鞋,元氣滿滿地坐著等待早餐。
衣服是司斯年早上命人送來的,而他自己則是正經的黑色西裝加同色系的領帶。
司斯年刷著手機,一會「啪嗒啪嗒」回覆資訊,一會放在耳邊打著電話。
沈嶼手機被司斯年沒收之後一隻未還,現在好不容易能出去,司斯年也不把手機給他。
沈嶼看看司斯年,看看自己手指甲。
他臉上染上一抹愁色,擔心奶奶的手術,擔心她老人家的身體。
林叔推著小車送來早餐,沈嶼狼吞虎嚥,恨不得立馬吃完。
他一顆心有三分二都在奶奶那邊。
突然一個黑衣人從外面快速跑進來,貼著司斯年身前弓著身子說話,聲音不大,但沈嶼卻聽得七七八八。
他說:「老大,門外有警察!」
沈嶼臉色微微頓住,什麼警察?司斯年是做了什麼違法的事嗎?
司斯年聽著黑衣人的匯報,甩眼看看沈嶼,然後他推開自己的椅子,系起身前的西裝釦子,抿著唇說道:「你繼續吃,我有點事情。」
沈嶼嘴裡塞滿三明治,一時說不了話,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司斯年走出去的腳步帶著匆忙和幾絲慌亂,背影看著孤傲至極。
警察零零散散的、裡裡外外的加起來應該有個十幾二十人,司斯年走到前廳的沙發上坐下,冷著語氣說:「請問是有什麼事?」
帶頭的警察從外面走了進來,把手裡的搜查令展示給司斯年看,「打擾了司先生,我們接到報警說您涉嫌綁架,還麻煩您配合一下我們!」
司斯年神色更加冷,上面彷彿結了一層冰。
他咬著唇說道:「你們隨意!」
帶頭的警察朝後招招手,「得罪了!」
而後,其他的警察全都進到房子裡,四處散開開始搜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