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奶奶現在怎麼樣了,身體有沒有好些?手術安排做了沒?他沒有陪在身邊,奶奶會不會覺得難受?
奶奶,我想你了;爸爸,我想你了。
如果,如果昨天他知道跟著司斯年離開會發生這些事情,他堅決不會離開醫院半步。
不,準確來說,他就不該招惹上司斯年。
司斯年人坐在夜色的負三樓的沙發上,冷著臉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跪著的男人,男人身上都是血,兩隻手沒有了一隻,忍著疼地跪在地上,嘴唇都被自己咬爛。
司斯年甩甩手上沾上的血,語氣極其冰冷,「說,誰派你跟蹤沈嶼的,是蘇家那老頭,還是蘇家那個小年輕?」
男人嘴唇顫抖,身體也跟著抖,意識昏沉,眼睛迷離,「不知道……沒有人……」
司斯年「嘖」的一下起身,黑棕色的皮鞋踩上男人的命根,低頭彎腰錯過男人的臉,「最後一次機會,說!」
男人嘴裡發出慘叫,劇烈的疼痛令他更加神志不清,他聲音小小的,緩緩說:「是……御……御老大……」
司斯年聽到這個名字,陰冷的表情出現些許的怔住。
過後他抬開自己的腳,轉過身從聞宴手裡接過煙,點上火後放在嘴裡猛吸一大口。
事情,貌似變得有趣了!
沈嶼,那樣單純的人兒,身上的乾淨絕對不是裝出來的,那是自身獨具的。
但那個人為什麼會和御老大這樣的人扯上關係!
司斯年忽然想起當初聞宴調查沈嶼時,他養父的背景全都被人惡意抹去。
司斯年性感的嘴唇露出陰險的笑容。
聞宴看他這抹笑,只覺得後背發涼。
第二十一章 只是錯覺
蘇樂行看著黑夜逐漸吞噬遠方純藍的天際,伸手揉揉腫脹疼痛的頭,看著面前還等著簽字的檔案,身體的勞累又往上升了一個度。
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突然響起,是一個最近才漸漸熟悉的號碼,蘇樂行拿著手機貼近耳朵。
「查到了嗎?」
「三天後就開始行動!」
結束通話電話後,蘇樂行沒拿手機的手緊緊握拳,青筋暴起。
沈嶼睜開眼睛,房間裡是滿目的漆黑。
他摸爬到床邊的開關開啟燈,黑色剎時散盡,暖光傾斜每個地方,遠處的餐桌上放著可口的晚飯。
他走過去吃了飯,之後又去到浴室裡洗漱。
天氣已經慢慢入秋了,氣溫雖然還算高,但冷空氣已經開始慢慢席捲部分地區。
冷水像是一道道鋒利的冰劍,一把接一把地刺入沈嶼的身體裡,他雙手環抱臂膀,任水流打在臉上、身上、心上。
淚水混著冷水一起流走,身體的疲憊和傷痕依舊存在。
司斯年回到山裡的別墅,女傭上前褪下他的外套,他慵懶地解開襯衫衣袖的扣子,把它稍稍往上挽了幾許。
林叔剛剛從樓上下來,走到司斯年身前說:「小少爺,您回來了!」
司斯年神色平靜,「嗯!」
林叔繼續說道:「小先生午飯和晚飯都是按時吃的,但是……但是他現在在浴室裡呆了將近一個多小時了,您不讓多餘的人靠近他,我們不敢有什麼其他的行動……」
司斯年好看的眉毛微微蹙在一起,「無妨,我去看看。」
司斯年神色雖然依舊保持平靜,可腳底生風的步伐卻早已出賣了他,就連按電梯的動作都比平常多用上幾分力。
他眼底帶著慍怒,手指刷了指紋後大力推開房門。
「砰」的一聲,沈嶼正站在浴室門口不遠一些的地方,聞聲嚇得正在系浴巾的手一頓。
他堪堪把視線朝著門口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