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華道:“這麼說,你姓白?”
那中年婦人道:“不錯。”
傅少華道:“白夫人。”
那中年婦人道:“不敢當。”
傅少華語聲忽轉道:“你跟養家沒關係?”
那中年婦人道:“毫無關係,他兒子姓養,我丈夫姓白。”
傅少華微一點頭道:“應該不是,養老人家的兒媳臉上有塊黑記,你臉上沒有,不過據我所知精於易容的人,別說記,就是痕疤塊也能做出來……”
那中年婦人冷冷說道:“你錯了,我不擅易容之術。”
傅少華道:“只有一個精擅易容的人,他能在任何人臉上作出一塊黑記來。”
那中年婦人目光一凝道:“你認為我是那個老頭兒的兒媳麼?”
傅少華搖頭說道:“我不敢斷言,只是,長一輩的你可以不認,你自己的親生女兒站在你跟前,你不能不要。”
那中年婦人身軀泛起了一陣輕顫,道:“我嫁給我丈夫不少年了,到現在我還沒給他生過一男半女。”
傅少華深深一眼,道:“看在養小妹份上,我放你一條生路,你去吧!”
說完了話,他轉身要走。
那中年婦人突然輕喝道:“等一等。”
傅少華停步轉身,目中冷芒直逼中年婦人。
那中年婦人口齒啟動了一下,顫聲說道:“你心裡明白是不?”
傅少華道:“我並沒有絕對的把握。”
那中年婦人道:“現在你有絕對把握了?”
傅少華道:“不錯,你懊悔了?”
那中年婦人緩緩搖頭說道:“不,我不懊悔,我要求你別讓他祖孫知道。”
傅少華道:“為什麼不讓他祖孫知道?”
那中年婦人道:“我對不起養家,也羞見養家的人。”
傅少華道:“你是指……”
那中年婦人道:“打一開始,我騙了養家每一個人,我是官家的人,我奉命嫁到他養家去,你明白了麼?”
傅少華眉一揚道:“我明白,只為養家有一本各大門派秘技抄本?”
“不!”那中年婦人搖頭說道:“起先官家只懷疑養家是一個秘密幫派的首腦。”
傅少華道:“哪一個秘密幫派?”
那中年婦人搖頭說道:“不知名。”
傅少華沉默了一下道:“經你暗中的偵查,結果如何?”
中年婦人道:“他父子口風甚緊,也絕少來往,我毫無所得。”
傅少華道:“於是你就把腦筋轉到那冊各門派秘技抄本上了,對不?”
那中年婦人道:“養家藏有那冊各派秘密技抄本的事,是他兒子告訴我的,我認為若能得到這各派技抄本,也許能將功抵罪。”
傅少華道:“是你讓養老人家的兒子竊取那冊抄本的?”
那中年婦人道:“是的,是的。他跟我情意甚篤,他很聽我的話。”
傅少華道:“他跟你情意甚篤,也很聽你的話,可是卻死在了你的手裡……”
那中年婦人身軀一陣輕顫道:“到了賀蘭山下,他發現了真象,他要殺我,我在封架中失手傷了他,我本不願傷他的,我對他動了真情,更何況我跟他已經有了個女兒……”
傅少華道:“我聽養老人家說,他的兒子渾身傷痕累累,幾無一處完整,任何人一眼就知道他是死在亂刀之下。”
中年婦人雙眉微揚,兩眼之中殺機隱現,道:“那是白文亮跟他的人,並不是我,我無力阻攔,也不敢阻攔。”
傅少華道:“所以你對不起養家,也羞見養家的人。”
中年婦人道:“我知道這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