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頭。
少年冷笑一聲,道:“是了,你不知道‘巫山’這兩個字在武林中的份量,那是多少習武之人夢寐以求的聖地。但巫山派與世隔絕,從不參與江湖事,也不買任何門派的面子。我從不知道父親與巫山派還有這等深厚的淵源,他竟然能送一個弟子進去!而他居然——選擇了楊君瀚!”
薛茹忍不住在心裡道:“這位父親果然有點偏心……”嘴上卻安慰著:“這樣也好,他一走,你就更有機會在父親面前證明自己了。”
少年突然發狂一般站起來,雙手撕扯著衣服、頭髮,大哭道:“可是父親沒有給我這個機會!他…他突然遭了暗算,突然就死了!父親死了……我沒有父親了!”跪倒在地痛哭流涕,雙手插進沙子裡,緊緊攥著,拱起的脊背劇烈地起伏。
薛茹吃了一驚,鼻子一酸,挪過去輕輕抱著他,臉頰靠在他的背上,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安慰他。
良久,少年漸漸止住了哭泣,但依然跪伏著,薛茹順勢將他的頭輕輕枕到自己的膝蓋上,拍著他脊背,給他安慰。少年似是倦得很了,就這樣枕著,身子一動不動,也不再說話。
當晚,薛茹仔細剔乾淨了那條魚,做了一碗魚肉羹端給少年,說道:“你先吃,我去找我娘。她在鎮上給大戶人家做針線活兒,我今晚在她那兒過夜,明天再回來,你吃完就休息吧。”
剛說完,肚子就“咕咕”叫了幾聲,薛茹臉上一紅,尷尬著道:“我走了!”說完匆忙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