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們個個英挺了幾分。我的心中卻如輕煙般漾起些微的苦澀。衣飾早已做好,隊員們卻在今天,才第一次穿上身。恐怕再沒有一件親兵的服飾,可以穿得如他們一般困難了。這裡不足七百的弟兄,全都是踏在同伴和敵人的屍骨上存活下來的。眼神中褪去了原本的懵懂和青澀,整個人彷彿一把把出鞘的鋼刀。我清楚的知道,這些鋼刀的刃口有多麼鋒利!因為是我親手磨出來的。隨著隊伍的前進,我的心也逐漸冷硬下來。一把沒有刀鞘的刀,或許是把快刀,卻絕對稱不上是把好刀!下一步就該是教他們“如何替自己打造一把刀鞘”了!
但沒想到,回府之後先接受教育的竟然是我。元西見了我身上的傷,便突然沉了臉色。上藥包紮的動作雖然意外的靈巧,卻死活不肯與我說話!
這小子鬧什麼彆扭?我微皺起眉頭,乾脆一把抱住他,用力吻了下去。他嚇了一跳,雖未反抗,眼睛卻瞪得老大!
我放開他,低低的笑道:“你的嘴巴不肯說話也好,我們可以用它做些其他的事情!”
元西瞬間漲紅了臉頰,身體卻終於放軟在我懷中。
“王爺彆氣!元西是在怪自己沒盡到責任。沒有能提醒王爺:您的身份尊貴!做事要三思而行!沒有能提醒王爺:上位者不得妄動!妄動則動搖根基!沒有能提……唔!”
我哭笑不得的再次吻上他的嘴唇,輾轉廝摩。放開後,他已是氣喘吁吁。
“王爺!”見我不聽他的諫言,他微有些不滿的抬眼看我。嫣紅的臉頰上媚眼如絲。
我輕笑道:“幾個月不見,果然長進了不少!居然懂得拐著彎說話了。不過若要罵,也要等我回來再說。皇上還等著見我。”
“是!”元西拖長了聲音,替我更衣的動作卻加快了許多。不多時,我已重新變成了一個包裝精美的人偶王爺。
將暗袋重新綁好,我從包袱裡摸出那個面具。淺淺的銀色光澤依舊在面具上流轉。曾經沾染的鮮血已然清洗得乾乾淨淨,再看不出一絲的痕跡。
“這是什麼?” 元西好奇的問道。
“是我一個好朋友的東西。”我淡淡的回答。手指在面具上輕輕的撫觸。
“王爺的朋友?也是京城人嗎?他現在住在哪裡?” 元西的好奇心更大了。從沒聽說過王爺有朋友。如今見到王爺對那面具這般留戀的樣子,那人應該是個很好的朋友才是。
“在哪裡?”我輕輕的笑了。笑容如同籠罩在薄霧中一般,讓人看不出深淺。
“我也不知道呢!或許……死了吧!”雙手一合,面具已碎成了一地的齏粉,不復存在。
“王爺!”元西的眼中盪漾著濃重的歉意。
我安撫的拍拍他的肩頭,微笑道:“替我埋了它!”連同那個強盜老大一起!後面的話沒有出口,人已轉身離開。
不可以再沉溺下去了!畢竟我很快就會作為玄武的攝政王,和這次計劃的受害者見面。若是讓他看出什麼端倪就麻煩了!
緩緩的吐納,調整情緒。等我站到流夜面前的時候,我便又是那個總掛著清淡笑容的模樣了。
“我回來了!”我淡淡的笑著。流夜的模樣看來有些憔悴,彷彿一直被什麼困擾著一般。但對著我,笑容依舊是溫暖的。
“聽說你受傷了?”關心的神色從眉梢眼角流露了出來,那表情完美得讓人讚歎!即使是最挑剔的人也從中找不出一絲虛偽。
“還好!”從哪裡聽說的?烈日那裡麼?我依舊是淡淡的笑容,並不介意他安排人手的舉動。烈日也算是個好幫手。
“李繼已經把煉崢隆安排在行館住下。除了例行的慰問之外,我故作震怒,多次拒絕了他與我會面的請求。清剿匪徒的命令也傳下去了。現在軍隊大概已經出發了。”流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