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原時空的梟獍之行,本時空的徐承煜,還沒來得及做,大約也永遠不會有機會做了,可是,前世因,今世果,小小報應一番,也算天道好還。
兒子流連花叢,荒唐無行,對講道學的老爹,當然有非常負面的影響,可是,這畢竟不是徐桐本人的事兒,如果他和兒子“劃清界線”,譬如,聲稱“趕不肖子出家門”之類——以徐桐的尿性,未必做不出這樣的事兒來。然後,老起面皮,死活不肯請辭弘德殿的的差使,似乎也拿他沒什麼法子。
嗯,一單事兒,分量略顯不足?好,咱們再加上一單。
第二天,徐桐下值,回到家裡,一進大門,徐福便匆匆地迎了上來。一看他的神情,徐桐心裡面“咯噔”一聲:難道那個孽障的傷勢起了反覆?
不是徐承煜的事兒。
“老爺,”徐福難掩神色的驚慌,“舅老爺來了。”
“舅老爺”就是徐桐的小舅子,徐夫人張氏的幼弟,叫做張福祥,對姐夫一向是巴結唯恐不周的,他來了,有什麼好驚慌的?
“他?”徐桐一邊往裡走,一邊問,“什麼事兒啊?”
徐福艱難地嚥了口唾沫:“呃,舅老爺說,‘福源記’……被步軍統領衙門……查封了。”
徐桐猛然停住了腳步。
“福源記”是張福祥開的一間當鋪,徐桐與之亦“頗有淵源”。
開當鋪,要領“牙牌”——就是營業執照,張福祥自己辦不下來,求到了姐夫這兒,徐桐卻不過太太的情面,悄悄替小舅子打了招呼,終於拿到了“牙牌”。張福祥大表感激,說長姊如母,今後,“福源記”每年盈利的兩成,他要拿了出來,“孝敬”姐姐。
大家彼此心照,小舅子的這個錢,其實是給姐夫的,既為酬功,也為買姐夫日後的“照應”。
反正這錢名義上也不是給自己的,徐桐睜隻眼閉隻眼,半推半就了。
兒子被打,小舅子的當鋪被封,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這兩件事兒……有沒有什麼關聯?
進了二門,便見到張福祥那張哭喪臉了。
“姐夫……”
“進屋說話!”
坐定後,徐桐喘了口氣,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我也不曉得啊?”張福祥說話帶著哭音,“說我什麼‘匿銷賊贓’……”
“賊贓?”
“有個人,昨兒拿了幾件首飾過來,都是……挺好的東西。今兒一大早,步軍統領衙門就上門了,說睿王府報了竊案,他們要一間間當鋪清查過去。結果一看到那幾件首飾,就嚷嚷著說是睿王府丟的……”
睿王府?
“然後,步軍統領衙門的人,就說‘福源記’‘匿銷賊贓’,要封店!還說,明兒要傳我‘到案’什麼的……我跟他們好說歹說,沒有用;塞銀子,也沒有用——不收!搬出你來,還是沒有用……”
“什麼?你……把我搬了出來?!”
“是啊……”
徐桐雙手在椅子的扶手上一撐,就想站起來給小舅子一個大嘴巴子。屁股剛剛懸空,長嘆一聲,頹然跌回了椅子。
他感覺,一條沉重的鎖鏈,已經套到了自己的身上,力圖掙扎,卻難以動彈了。
*(未完待續。)
第一零二章 奸臣!
“你聽說了沒有?那個徐桐……哪個徐桐?漢軍正藍旗、弘德殿行走、翰林院侍講學士——皇上的老師!他家那個老大……叫什麼徐承煜的,在八大胡同和人爭一個粉頭,沒爭過人家,被打了!哎喲,鼻子都打斷了!”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嘖嘖,你說,徐師傅那麼道貌岸然一人,怎麼會生出這麼個兒子來?”
“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