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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5部分

,小小的苦頭熬過去。才不會有罪成後的大苦頭吃。

因此。這班書辦。並未被顏士璋和剛毅的虛張聲勢嚇倒,二、三十下皮巴掌,也盡熬得住,有人牙齒都被打落了兩顆,還是熬刑不招。

顏士璋和剛毅不由為之氣沮,也確實不好動用大刑,只能先將嫌犯押了下去,等著“廣積盈”的掌櫃傳到。

然而。“廣積盈”的掌櫃卻未能傳到。

差役回報,“廣積盈”的夥計說,掌櫃的出遠門辦事去了。問去了哪裡、辦什麼事、什麼時候回來?卻是支支吾吾,語焉不詳。

這就有問題了!

顏士璋和剛毅都是精神一振,商量了幾句,命差役再跑一趟“廣積盈”。

剛毅冷笑說道:“‘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叫銀號的夥計給帶話:我給他們掌櫃一天的時間,明兒此時還不露頭,我就由頭至尾,徹查‘廣積盈’的賬目!再不露頭,我就封他的鋪子!怎麼。這麼大個產業,都一股腦兒地不要了嗎?”

這一記威脅。非常有效,第二天上午,“廣積盈”的掌櫃就來刑部“投案”了。

這位叫做孫鴻生,乃是北京本地人士,穿戴講究,形容利落,一看就是那種渾身上下都是“訊息”的人物。

孫鴻生自然不肯承認“畏罪潛逃”,只是說鄉下的親戚和人生了糾紛,自己趕著過去幫著調和料理。事發倉促,銀號裡的夥計不知裡就,怠慢了官差,抱歉得很。

兩位司官也不去管他這套說辭,顏士璋問道:“你的‘廣積盈’,可曾收到過兩張‘順日祥’的票子,數額各是五千兩的?”

孫鴻生恭恭敬敬地說道:“回老爺的話,收到過的。”

“嗯,這一萬兩銀子,是哪個存到你的銀號裡的?你們認得還是不認得?”

顏士璋和剛毅都以為孫鴻生會說“不認得”,或者“認票不認人”什麼的,沒想到孫鴻生說道:“回老爺,認得的,是軍機處的毛英章毛老爺。”

顏士璋和剛毅相視而嘻。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孫鴻生說,他的“廣積盈”,和毛英章素有往來。今年三月份的時候,毛英章拿了兩張“順日祥”的票子,存入“廣積盈”,換了“廣積盈”的銀票。

顯而易見,這是毛英章的“金蟬脫殼”——不直接使用“順日祥”的銀票,以免落下話柄。

可以傳毛英章了!

當然,還是得先請旨。

刑部堂官乃再次出奏,先指責戶部山東司司官“難保無知情故縱情弊”,應“查取職名飭令聽候查辦”;再說毛英章,“舉止可議,給事中王永泰所參,草蛇灰線,未必無因”,但“毛英章曾效走樞府,未經解任,不便傳訊”,因此,“奏請特旨飭令毛英章到部質對,自求清白”。

奏摺遞上,上諭頒下,所求不但“照準”,而且加碼:毛英章“解任聽候傳質”。

就是說,毛英章不但被趕出了軍機處,還被趕出了鴻臚寺,已經“無官一身輕”。還好“解任”不是“革職”,品級還在。不過,二者相距,也就一步之遙了。

這代表案情已經擴大,朝野上下,都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感。

秋審司派出一個筆帖式、兩個差役,去傳毛英章。

毛英章倒還把持得住,官派未倒,皺著眉頭說道:“上諭是‘聽候傳質’,這個‘質’,自然是和李宗綬、宋尊邦對質,怎麼,李、宋二人已經到京了嗎?”

筆帖式一笑,說道:“跟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