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魁不敢當,這都是大帥的栽培和提拔。”已經升任了建字團副團官的鄭國魁,恭恭敬敬地說。
“嗯,蘇州打到這個地步,想來他的心裡亦有數,終歸是守不住的。”關卓凡的聲音很平和,娓娓道來,“現在城北的淮軍拼了命的打,咱們軒軍這幾天倒是抬了抬手,為的是能讓他喘一口氣,好好琢磨琢磨。他是聰明人,這一節,想必能看明白,你不妨再跟他聯絡聯絡,看看他有沒有什麼‘想法’。”
(除夕之夜,祝各位書友新年快樂!拜年的話先不說,獅子把認真碼字當做新年禮物~)
*(未完待續。。)
第一零五章 郜永寬 (初一拜年了!)
收到鄭國魁遞過來的話,郜永寬動心了。
郜永寬是鄭國魁的同鄉,自然也是湖北人。他的部下,多是兩湖安徽一帶的兵,不在太平天國“老兄弟”的範疇之內,於是在供應上和封賞上,以往也不免會遇到一些差別對待。現在蘇州被軒淮兩軍夾擊,外圍牆堡次第攻破,他已經感覺到,蘇州要守不住了,天國的氣運,只怕也延續不了多長時間。
既然如此,何不趁著坐擁重兵的時候,跟朝廷討價還價,為自己和手下這些“把弟”討一份前程?畢竟現在蘇州的守軍,大部分都是他們的部隊。
這個主意打定,便派人私下回復了他這位“五舅”。郜永寬有這樣的意思,是天大的事,鄭國魁不敢專擅,立刻到木瀆來稟報關卓凡,再把關卓凡交待的話,帶去給郜永寬。如此往來兩趟之後,郜永寬終於表示,願意親自到木瀆,面見關大帥,以表誠意。
跟郜永寬一起來的,是“九太歲”裡的老三,康王汪安鈞。他們兩人換了一身普普通通的黑布夾襖,不帶隨從,由鄭國魁陪著,在蘇州城外一個叫楓涇的小渡口,乘坐軒軍水師的汽船,漏夜來到了木瀆。
兩個人敢於孤身入營,這樣的膽氣,讓關卓凡頗為佩服,同時也可以見得他們確有投降的誠意。
關卓凡的中軍,設在鎮內的一所祠堂。圖林的親兵營在祠堂外十丈的地方就開始下警戒,剽悍的衛兵像兩溜墨線,一直排到祠堂二門之外。大堂的門口。則是四名六品服色的材官在站班。郜永寬和汪安鈞一到。圖林毫不客氣地把這兩位太平天國的王爺又上下搜檢了一遍,才親自帶了他們入內來見大帥。
關卓凡卻是意外的客氣,站在門內相候,一見二人進來,熱情地迎上前去,連郜永寬要給他請安,亦都不許,攙了手。親自送到一側的椅子上坐定,這才笑著打量起這兩個人。
郜永寬中等身材,濃眉大眼,生得很壯實,雙肩極闊。汪安鈞高瘦,但放在膝上的一雙手,骨節突起,遒勁有力,顯是握慣了刀槍的人。兩人的眉宇之間,都有一股兇悍之色。亦有隱隱的戒備之意,雖然極力掩飾。但心情緊張之下,仍會不自覺地流露出來。
關卓凡心想,看來“九太歲”的兇名,所傳不虛,不過他的話說出來,卻很溫和。
“郜將軍,汪將軍,我久仰你們的大名,今日才有緣相見,幸何如哉!”關卓凡微笑道,“兩位敢孤身進我的大營,可見不脫英雄本色,我佩服得很。”
郜永寬是“納王”,汪安鈞是“康王”,但這些稱號,乃是偽封,因此在這樣的場合中,喊他們將軍,算是一種變通的稱呼。
“不敢當。”郜永寬和汪安鈞,都在椅子上欠了欠身子,由郜永寬作答,“上一次在青浦城,沒有福氣能當面拜見大帥,到今天才算補上了。”
這說的是第二次上海戰役中,郜永寬被軒軍困在青浦,無奈投降的事。他主動提起來,倒讓關卓凡沒有想到。
“我一直敬重郜將軍的威名,那樣的情形下,倒不便相見了。”關卓凡笑著說,把郜永寬又捧了一捧,意思是你那時候是個